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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再往前就是邺水镇了,据可靠消息,郑岩已率众部两日前入了邺水镇。萧毅靖拍打着马屁股追上施裕,大声说道。 施裕突然勒紧了马缰绳,正在疾行的其他人同样停止了奔跑。萧毅靖感到特别无语,这个将军可真是yīn晴不定,方才跑的那么快,哥几个拼了命的追都被落下一大截,自己好不容易满头大汗的赶上来汇报军qíng,却又突然勒令止步,害他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还好还好,总算没有在下属面前失尽颜面。 要进安泽村,必过邺水镇。施裕凝思了一下,忽然问道:郑岩的大军是否都驻扎在邺水镇里? 是,将军!要过邺水镇,以我们这几人恐怕不好闯入啊?萧毅靖忧心的提出疑问。 硬闯不行,那就化身!施裕眼中jīng光蔓延。 化身?将军的意思是萧毅靖有所悟的答道。 兵者,诡道也。谁说将军就必须得穿着战服在沙场上挥动刀剑?能在敌兵的军营里自由穿梭,我想这更是一种挑战。施裕眯着眼睛说道。 是,卑职领命。萧毅靖敬佩的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安安要解释一下,最近盗文猖獗,我会先发一些与此文无关的东西防盗,等盗文网站转走后,我再发相关章节。已经购买的亲们,不会重新扣费的,相反,安安修改后的文字一定会大于原文,这样文章的价值也就超过了原来的。给亲们造成的不便,安安在此致意,对不起大家了。 好吧,现在安安已经修改章节了,比原来字数增多了呢。 ☆、第四十七章 几人将战马藏在邺水镇一里外的树林里,换上便装徒步进镇。 天色已然大亮,施裕携着几位武艺卓群的将士,大摇大摆的走在熟识的街道上。往日这里的清晨也是十分热闹的,许多商贩们早已挑着自家的货物摆摊占位,两旁的店铺更是早早的撤了门板开始营业。如今,冷冷的街道,杂乱的货摊,紧闭的铺门,街角处隐隐传来的期期艾艾的啜泣声,无一不代表着已经被摧残了的镇子,满目苍力,血迹斑斑。施裕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悬吊着的心又往上提了几分。 他安排几人分头行事。由萧毅靖带五人前去慕嘉的绸缎铺子打听,自己带了四人去沈慕嘉家中查看。尽管他在信中早已得知雨泽慕夕他们如今都住在安泽村,可沈慕嘉极有可能还留在镇中,若真是如此,他必须施以援手。 先前用来卖酒的屋子,大门敞着。施裕率先走了进去,屋内摆设东倒西歪,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gān净整洁。他抿着唇走进后院,另一间屋子更是破旧不堪,院子里洒落的粒粒红高粱铺在地面,十分招眼。他轻轻的叫了几声:慕嘉,慕嘉!无人应答。 你们仔细查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施裕对后面的几位将士吩咐道。 是!将军!几位将士拱手行礼道。 几人一阵忙活,均没有任何发现,只能无果而返。 广福记酒楼 将军!萧毅靖从绸缎铺归来,见施裕满脸凝重的端坐在事先约好的广福记酒楼里,加快脚步上前禀报道。 那家绸缎铺已被几位官兵霸占,末将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胁迫着一个老妈子量体做新衣,我并未敢惊动他们。后来听隔壁的一个老汉说,官兵入镇那日,绸缎铺子里的人都跑了。而那小伙计已经两日不见踪影。 恩,我已知晓!施裕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将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这里到处都是郑岩的人,待得久了,怕是对您的安全没有保障!萧毅靖用事实说道。 你可怕死?施裕斜睨着萧毅靖问道。 末将出生入死跟随将军两年有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末将是担心将军。萧毅靖站直了身,粗了嗓子答道。 既是不怕死,就休得啰嗦,吃饱喝足了,跨过郑岩的哨兵进安泽村。施裕喝了一口汤,淡漠的说道。 萧毅靖领命,摆了手,示意坐在其他桌上的几人赶紧吃饭,这可是他们日夜兼程赶了两天路的第一顿饱餐的机会,虽然能有个补眠的最好,无奈形势bī人,等赶走了这帮狗娘养的东西,他一定要大吃大喝大睡三天不止,完全发泄了这阵子的憋闷。 施裕带人越过了镇子里的卫兵,又轻巧的避开村子里的一伙儿人。衣袂飘了几下就来到自己门前。 将军!那两间茅糙屋似乎是前两日刚烧的,应该是纵火。萧毅靖习惯xing的先去前方查看。 施裕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若能稍微再转个方向,那绝对是活生生的门神。他并未听到汇报,所以并没有答话,只是睁着发亮的黑眸专注的看着凌乱的院子,一言不发。这里曾是他温暖的家,这里曾有年迈的父亲,还有他朝思暮想的娘子。如今美好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他眼睛一点一点冒出火光。双拳狠狠的砸过门口的泥土墙,这可是他曾经一把一把泥给糊起来的啊,如今却因果循环又毁在他手里。若不是气氛不对,萧毅靖都要忍不住说他败家了。 施裕发泄了怒气,忍着悲痛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院子里走去。 这里真的被他那聪慧可爱的小娘子改成了酿酒作坊,他可以想象到她欢笑着领着一帮半大的孩子酿酒的样子。她,梦中呼唤过无数次的人儿,如今你在哪里? 将军,村子里的尸体他们都处理过了,埋在街旁的松树林里。将军要不要?萧毅靖小声的问道。 施裕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萧毅靖满额冷汗缩着身子。他也苦啊,总不能瞧着将军傻傻的站在院子里,变成人人敬仰的雕像吧? 将军,萧副将说的是,您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若是施老爷和夫人安然无恙,这里也不会被纵火,而且还如此láng藉。一个将士不怕死的劝慰道。萧毅靖背地里给了他一个激赏的眼神,回去就给你小子升了官职。 不必多说,你们几个跟我来!施裕是不相信亲人惨遭不测的,这聊聊的几个官兵哪里是父亲的对手,何况还有雨泽在旁协助,他们此qíng此景,一定是逃了。他必须得去证实自己的猜测,虽然他们待在那里的希望渺茫。 几个人沉声领命,随着他们的大将军来到这已经燃尽的一片废墟当中,只等他一声令下。 用你们的匕首,刨开这片废墟!施裕压着嗓子命令道。 末将领命! 几位战场上英勇果断的将士,虽有些不明白将军此话究竟是何意,可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无须多问,听命行事即可。 将军,有个地窖!萧毅靖禀告道。 打开!施裕握着的拳头又紧了几分,这个地窖乃是做应急之用的,已经两日了,即使他们当日躲在这里,现在怕也是没有了影子。 几位年轻男子按照吩咐,打开地窖的入口。施裕一个侧身跳了进去。没有人,这里没有那个让他午夜梦回的的人,也没有教他养他却惨遭jian人迫害的父亲。 将军,这里怎会有这许多的粮食?萧毅靖也跟着跳了下来,为自己的发现感到迷惑不解,几年的从军生涯让他对一切不符合实际的问题提出质疑。 施裕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思中,经萧毅靖提醒,也察觉到了这足足有上千斤的粮食。 他心里的石头倏然坠下,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不管怎样他们都活着。 我们上去吧!他舒了口气,对萧毅靖说道。 萧毅靖又被这位神圣的将军搞得满头雾水。时怒时悲,没有一点预兆。 将军,你们快上来!我们被敌军包围了!被留在废墟里的人一发现不对,马上禀报施裕。 两人一个飞身逐个儿从地底下冒出。施裕沉声道: 你们三人把入口恢复成原貌,不可让敌军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其余人,随我迎战! 院子外的高头大马上,一位身着紫色战袍的年轻男子,正在舞动着非常不合时宜的兰花指,指挥着几千个jīng兵qiáng将摆阵剿敌。此人正是被外间传作历代以来最狠戾最有谋略的青年少将郑岩。 你确定是被离王亲封的南征将军?郑岩翘着兰花指捋了捋鬓间的碎发,邪气的笑问着。 是,卑职去年跟着陈将军打仗的时候,曾与他有过数面jiāo锋,断然不会认错了此人!一个名叫卓查的将领毕恭毕敬的答道。 好!施裕,施将军,南征将军。哼哼!今日不巧竟落在我郑岩的手里。恐怕那离王老儿做梦也想不到,他刚刚封下的南征将军竟敢违抗军令跑到我的帐下送死来了。郑岩凤眼一眯,yīn狠的说道。 速传令下去,命最快的军中信使送信给陈将军,就说施裕擅自离营,已被我郑岩所擒,让他尽快拿下南征军。 是,将军,末将领命!卓查心中得意,这次自己举报有功,看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郑岩收回厉色的眸光,食指轻轻的擦过鼻尖,用那为数不多的界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嗓音向里面喊道:南征将军,我郑岩在此守候多时了,想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不成想将军的面子可真大,还得劳我亲自来请才可以。 废墟里的几个人听到院外传过来的不男不女的声音,心中大凛。传说这郑岩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将军,主要是因为他手段狠辣,yīn阳不调,及其难以揣摩。跟过他的贴身将领多数不是死于战场的厮杀,而是被昔日侍候过的将军惨杀。此人心肠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正因如此,也让凌北军闻之后怕。现在遇到了他,此乃狭路相逢,自己活不活的下去暂且不说,万一将军有个闪失,那才是凌北不可估量的损失。 施裕一阵冷笑,欺我家门,杀我同袍,还竟敢如此猖狂。郑将军此言差已,此间你宾我主,要说尽地主之谊也该我施某人才是,哪能轮到一个入我国土的贼人喧宾夺主。 噢?看来南征将军还是有些不服气啊?郑岩坐在马背上邪佞的笑道。 服不服气也要刀枪过后方能见真小!施裕咬着牙说道。 将军可有良策破了这重围?萧毅靖冷汗直冒,压低了嗓子问道。 后面是杏女山!山峰陡峭,易守难攻,大批人马很难进山。我生活在这里十年,地势熟悉,带领你们翻越它不是问题。施裕冷静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