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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jú惊叹不已,自家的公爹和相公真乃是天生的商才啊,说实话,她那点儿薄利多销的小主意,怕也只能小商小贩的做,试想她一个人一天能做多少碗吃食出来,还要劳着夫君走十几里山路挑到镇上卖,怎么说都是劳神不挣钱的道理啊。她就是思路太窄,眼光不够独到。哎,日后还是跟着公爹、相公仔细学学的好。 白小jú见识了两人的智慧,也不敢随意发言了,只好瞅着自家的夫君,巴巴的问道:相公,那你说,咱们定价多高合适呢? 施裕没有回答,站起身,收拾了碗筷潇洒的往灶膛走,白小jú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待到意识到施裕即将要做的事qíng是什么时,连忙追上去。 施裕嘴角上扬,眉毛高挑,轻轻地推开她的手,道:蒜汁凉粉就八文钱一碗,而羊奶绿豆沙定在十五文。如何? 白小jú本要阻止他洗碗的,可被他的话灵巧的一带,一心钻到钱眼儿里的她又不受控制的遨游在自己创建的空间里了,她只顾得呆呆的计算一碗能赚多少钱,十碗能赚多少,一百碗又能挣多少,一年后的他们是不是也能怀揣百两银子了?等到人家亲亲相公把锅和碗都洗gān净了,她才尴尬的想找个地fèng钻,这典型的居家男人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宠她? 夜里,等待白小jú的又是一阵阵轮番轰炸,抵死缠绵,她还就不明白了,这男人是越来越疯狂了,一点也不知道节制,运动做多了,也会伤身的。 jú儿,再来一次吧!好不好? 不要脸,已经弄了两次了!好累! 那你可先行休息,我自己来就行! 施裕本是站在g边,一个用力便跳上炕,扑在了白小jú身上。 不要啦!相公! 就一次!这次让你躺着!会舒服一些的。 可恶! 次数多了小心铁棒磨成针!女人激动的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男人的身体一僵,yīn森森的冷笑一声,霸道的翻过白小jú的身体,让她的背朝向他,一个猛刺,让女人的声音颤抖的变了调。哼!他倒要看看这铁棒究竟是否会磨成针。 她收回刚才的话好不好?她承认他很勇猛,他战无不胜,他招招狠辣,她真不该挑衅这个状如牛的男人的。一夜激烈的缠绵,直至她几次求饶,甚至几乎要晕厥的时候,他才略显满意的鸣枪收兵。仅此一战,她方才明白前几夜的相公是多么的温柔,可惜追悔莫及啊 ☆、镇上遇熟人 这两日镇上并没有集市,施裕就进山打猎去了,而白小jú则在家里忙活着翻地,她在院子里来回的折腾,能用到的每一寸土地她都绝不放过。施老爹听到院子里叮叮咣咣的声音,轻摇着头,一遍一遍捋着胡须,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温馨的微笑。十年了,这久违的家的感觉真的回来了,若是她的夫人和小儿子还在,这该是一个多么幸福和谐的家啊,可惜,如今已是妻离子散,家不成家了!记得十三岁以前的裕儿笑声也是如此的慡朗,如此的欢快,调皮捣蛋起来还会肆无忌惮的捉弄他的副将,惹得人家青筋bào满又不敢随意处置。后来的变故是他们一生的痛,儿子年幼的孩子脸上从那一日起再无没有天真的笑容,他一直为此深深的责备自己。 如今,裕儿想必是很欢喜的,听到他那开怀的笑声,他猜想着儿子脸上的表qíng。十年了,儿子一直听他的话,忍rǔ负重,他守在他的身边,从一个终日笑闹着要和自己比武的将军世子变成了身手敏捷的优秀猎人,他沉稳、睿智、善于隐藏真实的自己。 他已经失去了夫人,遗失了一个孩子,他不想触手可及的大儿子背负太多的仇恨生活一辈子。而另外一个儿子算来今年也该满十岁了吧,他忆起夫人临死前的jiāo代,确信小儿子此时一定在远方好好的活着,他不知道今生是否能有父子相聚的一天,若没有,他也希望孩子能一生安好,别无他求。 他不是不恨那个人,不是不想手刃仇人,只是他要静待时机。他前半生多杀戮,杀伐果断他决不在话下,可若让他亲手将黎民百姓推上断头台,十年前他就知道了,他没有那样的狠戾。 俗话说,以柔可以克刚,他当初决定选白小jú为儿媳妇的时候,也是看出,此女子的xing格必定可以救赎这坠入痛苦深渊的儿子,若不是多年前的变故导致了儿子xing子的转变,他们本该是颇为相似的两人。以他来看,儿子正在一步步的沦陷在浓qíng蜜意里,犹如当初的他们,他很了解爱上一个人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温暖。 白小jú嘴里哼着歌,看着自己已然种好的huáng瓜啊,丝瓜啊,茄子青菜啊等等等等的小菜,非常有成就感。她幻想着它们瓜熟落地的样子,有些兴奋的过了头,一个劲儿的拉着公爹说这块种的是什么菜,那块种的是什么菜,多吃青菜都有哪些好处。 施老爹也是一个善于隐藏qíng绪的人,比施裕过犹不及,白小jú拉着他这个盲眼老人在院子走来走去的时候,他眨眼就将远在十年前的回忆收回,高高兴兴的点头赞许着儿媳妇的能gān。 别看老人家表面上笑的合不拢嘴,心里却在暗忖,那些青青绿绿的有什么好?老夫就爱吃红烧ròu,香辣肠。小孩子家家的,喜欢就种着,反正有的是空地,闲着也是闲着,他无所谓。 集市的日子是初一,初八,十一,十八,二十一,二十八,也就是每个月逢一、逢八都会有集会,人特别多,比上一次逛镇子的时候多上三倍不止,做各种各样小生意的,哪家姑娘要出嫁了在镇上置办嫁妆的,少爷小姐没事出来瞎溜达的,人山人海。 施家小两口外加王维汉王大哥走了十几里山路来到了镇上。由于他们都是赶早来的,且家里距离镇子并不算远,此时的街上也只有三三两两来回走动的人。他们寻了一个好位置,施裕将挑着的三五十斤吃食放在地上,白小jú忙拿出帕子,踮起脚给他家男人擦了把汗,一旁的王大哥看着有些尴尬,忙着别开脸,任汗水如豆子般往下落。白小jú羞得想缩回手,施裕一把拉住小娘子的手,继续擦拭,完全一副不以为意的幸福样儿。 三人蹲坐在街边,眼看着人和物都静默了半晌了,还是无人问津的样子,王大哥虽也吃了一碗羊奶绿豆沙,感觉味道甚好,但这个东西太稀奇,没做过生意的人即使手上的货是山珍海味也很难卖出去。施裕倒是一脸平静,看着人群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小jú心里七上八下。从没做过生意的她此刻才知道所有的想法在没有实践验证之前都是空想,银子不是随便每个人都能挣的。 jú儿先在这照看着,为夫带王大哥到街那头的书铺瞅瞅,先将大宝的书买了的好!施裕看了眼王大哥,轻声说道。 白小jú一听,故作轻松的笑道:好,相公尽管放心的去!我一个人看着就好! 施裕恩了一声,转身yù走,忽然脚步一顿,不放心的说:jú儿,镇上不比家里,若有人买吃食,盛与他便好,若是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大可不必理会,待为夫回来再与你讨回公道! 白小jú笑着点头,安抚了他有些不安的心。 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街上的行人、小贩们人山人海来的,临街的商铺也个个堆满了贵客,白小jú赞叹:集市啊就是集了所有人来逛街市的,为何在如此多的人群当中就没一个是她的客户。 白小jú一直紧张兮兮的守着自己的摊子,却死活连个上前搭讪的坏人也没捞着。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白小jú都没做过商人,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去,白小jú心里开始发慌,这可如何是好?需想个办法揽着些人才好啊。她想大声吆喝,可每次话到嘴边都会生生咽下,小女子脸皮太薄啊,硬着头皮上吧,却是几度扯了扯嗓子发不出声音! 咦?您不是前几日到我们店里买布的姐姐吗?一个十岁左右身穿灰白布长衫的小伙子住脚在白小jú的摊子前。 你是那绸缎铺的小伙计?白小jú本就挺喜欢这个秀气斯文、不乏jīng明gān练的小男孩儿。这一眼看上去,可不就像是大街上偶遇了熟人,欢喜的不得了了。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小伙计见白小jú面前摆了两个大木桶,也不见外的直接就打开了,白小jú笑的百媚横生,眼中迸发出的光芒闪了又闪,说道:来,姐姐给你盛一碗尝尝! ☆、小伙计的毒目 小伙计忙推辞道:不了,姐姐,我就是瞅瞅! 再聪明伶俐的孩子他毕竟是孩子,只要是见了好吃的,脸上的表qíng绝对不会有两样,准是大大的写了一个馋字。 白小jú哪里容他拒绝,手脚麻利的给他盛了一大碗羊奶绿豆沙,喏,快尝尝,保准好吃! 小伙计捧着一大碗白白绿绿的类似于粥的东西,香甜气味扑鼻。他今日因家中有事特意向掌柜的告假了一天,忙活大半天,一粒米未进,胃里空空如也。此刻,闻到了如此美味,全身的感官都被调动了起来,他重重的咽了下口水,低着头毫无顾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如何?好吃吗?白小júqiáng忍着眼里的笑意,自信的问道。 碗中的食物已然见底,小伙计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边的汁液。不住的赞叹,姐姐,这是什么吃食啊,以前我从未见过,入口滑腻,香甜有度,凉凉的感觉让人心里舒坦。 白小jú嗤笑,接过石碗,那再给你来一碗?看你瘦的,最应该喝些这个补一补! 小伙计这次果断拒绝,一副小大人的口气道:姐姐一大热天来到镇上,想必是要做些吃食的买卖,我已吃了姐姐一碗解了馋了,怎好任xing的再让姐姐破费? 白小jú故意露出黯然的苦笑,哀声连连,一副人见人怜的模样尽显眼前,哎,小弟弟有所不知,姐姐我这也是第一次做生意,不懂得其中道理,你看,我和相公爬了几十里的夜路,一大早的就在这摆上摊子,可你瞧,都要到晌午了都过去了,竟是连一个询问的影子都没有。怕是白白糟蹋了这些粮食。 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会遭如此光景呢? 小伙计先是眨巴眨巴眼睛,真不敢相信这么好的吃食竟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他环顾街道两旁的商铺,哪家不是鎏金大字的匾额高高挂起,想做生意,首先就得让人知道你是要做什么生意,这也是店东家第一日收他做学徒的时候告诫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