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婚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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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儿开车去和平酒店有些距离,她油门踩到底也花了半个多小时。 周屹川住在顶层的总统套间,姜邈过去的时候看到有个衣着性感的女人站在门外徘徊,似乎在等着什么东西。 看到姜邈后,她脸色微变,急忙转身离开。 姜邈虽然心存疑惑,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她刚刷卡将房门打开,就被里面浓郁的酒气给呛的咳嗽。 这人自控力强,从未有过喝这么多的情况。 她喊了一圈,无人应答。又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最后是在浴室发现的他。 躺在地上,身上还穿着西装,眼镜有些歪了。 姜邈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狼狈的时候,冷白的肤色带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红。 浴室喷头被扔在一侧,地上和他的身上都有水。 想来是刚用冷水淋过自己,企图用这种方式找回理智和冷静。 黑色的西装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上,甚至能看见肌肉的轮廓线条。禁欲雅正中又带了些许危险的性感。 姜邈突然理会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真正含义。 她过去扶他:“衣服都不脱,洗什么澡。” 他厌恶地甩开她的手,神情阴翳,低吼道:“滚出去!” 姜邈被他此刻的语气吓了一跳,倒是少见他这副模样。 比平时要骇人许多。 她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是你的秘书叫我来的。” 听到声音,周屹川有片刻停顿,然后才垂眸看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邈愣住。 当下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眼底的红有些不正常,不太像是醉酒后的红。 或许是仅剩的理智认清了此时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周屹川刚才的警惕和防备一同卸下。 这次他没有再推开她,而是任由姜邈将自己扶回客厅。 在沙发坐下后,他轻喘着气,摘掉眼镜:“抽屉有醒酒药。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买盒雷贝拉唑,有劳了。” 楼下就有药店,可周屹川现在这个情况,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 于是在网上下了一单,让跑腿的送来。 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到。 周屹川虽然穿戴整齐,可衣服都是湿的,时间长了容易感冒。 姜邈将室内暖气打开:“有没有带换的衣服,你身上这身不能再穿了。” 他眉头微皱,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因为过度忍耐而绷紧了,神情却还是从容的。 “卧室里的黑色行李箱。” 姜邈看了他一眼,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佩服。 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她去房间给他拿了套睡衣,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扯开了领带,此时颤抖着手去解扣子。 额角有汗,脸色也微微发红。 不是酒后的红,而是一种,不自然的潮红。 姜邈以为他是热的,走过去让他别乱动。 “病号就老实待着,我来就行。” 周屹川少见的在这种时候没有拒绝推开她。 这让姜邈有些惊讶。 毕竟以周屹川的内敛程度,穿衣脱衣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假手于人。 此刻居然完全放松下来,任由姜邈将他一层层剥离。 黑色的外套,挺阔的西装马甲,早已被扯开的领带,手臂上的袖箍,以及最后一件用来蔽体的衬衫。 他一动不动的,垂眸看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举动。 姜邈有些不自在,感觉这道注视过于火热了一般。 仿佛在用目光剥分她的衣服。 让她有种错觉,此时被脱光的不是周屹川,而是她自己。 上衣全部脱完了,进入她眼底的是冷白的皮肤和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姜邈抿了抿唇,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可难免还是会面红耳赤。 他身上也是湿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如果不擦干,还是会感冒。 姜邈去浴室拿来毛巾,动作缓慢地替他擦拭。 可毛巾才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弯下腰,开始急剧地喘息。似乎格外难耐。 全身的肌肉也在那一瞬间收缩充血,紧绷到极点。 姜邈一愣,有些手足无措:“我......弄疼你了吗。我也没用力啊。” “没事。”他侧俯着身,左手紧紧抓握着沙发扶手,力道之大,都快将那沙发给抓破了。哪怕都这样了,说话的语气还是极力保持冷静,“你不用管我。” 姜邈头回看到有人喝醉酒后是这副模样的。 她怎么能做到不管他:“还是去医院吧,去洗胃。你这个像是酒精中毒了。” 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手里的毛巾接了过来,自己囫囵擦了一下。 睡衣也是他自己穿上的。 恰好有人在外面敲门,急促又不太耐烦。 姜邈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药到了。 过去开门,却看到三四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举着证件:“警察。接到群众报案,有人聚众淫-乱,麻烦配合调查。” 短短数秒时间,姜邈连续愣了两次。 第一次是看到这么多警察出现在门口,第二次是听到他们说接到报案,这里有人聚众淫-乱。 她回想起周屹川刚才的不对劲,终于厘清头绪。 警察问了姜邈几个问题,得知他们的夫妻关系之后,又检查了一下房间内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之后才离开。 喝完醒酒药的周屹川也稍微恢复了一点。 姜邈问他:“被下药了?” 她想到自己刚过来时,在门口碰到的女人。如果她再晚到一些,想必进来的就是别人了。 虽然不至于会发生什么,但这盆脏水是实打实的泼到了周屹川身上。 沉吟片刻,他点了点头。 想不到自己这个无厘头的猜想居然是对的。这可怕的世道,她以为顶多只是灌醉他,结果到了下药这种龌龊地步。 难怪他的秘书那么火急火燎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这种时候,的确只有她来最合适。 换了别人,以他现在的状态,无论是男是女都会被恶意揣测。 不用细问也知道下的是什么药。知道他难受,姜邈姑且算得上善解人意,询问他:“需要我帮你吗?这种药不做会死吧,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听完她的话,他顿了一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脸色都白成这样了,还在逞强。 姜邈不太放心:“真的没事?” 见他惨白脸色中还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担心他是发烧。她抬手就要去试他的额温。 却被他推开:“你去休息吧。” “你这样我怎么能睡得着。”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绝,也或许是,不满他抵抗自己的触碰。她的语气有些生硬,“我帮了你,你就这个态度。” “谢谢。”他勉强用手臂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 声音虚弱的同她道谢。 “不客气,我还指望你给我做靠山呢。你要是倒台了,我怎么办。” 她阴阳怪气的回。 他的确帮自己收拾了几次烂摊子。单就吴坤那件事,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声名狼藉被迫退圈了。 “不过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招人恨?” 对方不惜走这一步,定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要扳倒他。 身体的异样在他起身的瞬间被察觉。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努力维持出的冷静终于有了丝丝裂痕。 再次坐下,企图找到什么遮挡一二。 但换下的衣服早就被姜邈扔进脏衣篮了。 “如果不扳倒我,他要面临的就是遥遥无期的牢狱生活。这种时候和我鱼死网破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居然还在为对方说话,“人之常情。” 姜邈轻嗤一声:“看来你还挺赞同他的做法。” “无关赞同不赞同。动物死前都会垂死挣扎一番,何况是人。” 他冷静到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明明此刻还在遭受药物的影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