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容棱求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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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黎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柳蔚觉得头很疼,疼的崩溃。 咕咕将她放下时,一道小小的身影已经冲进了她的怀抱,小黎暖暖的小手抱紧娘亲圆圆的腰,小孩仰着头看她的表情,紧张得不行。 “爹,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他边说,边流出眼泪,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遇事该哭的时候,怕这怕那,被罚抄作业都能哭半宿。 但这回,柳蔚却和他一起哭,抱着儿子,抱得紧紧的。 咕咕像个保镖似的,站在相拥而泪的一大一小身边,它接到命令,不能让两人离开它的视线,更不准他们再回到那片火海。 小黎哭够了,哑着声音问:“爹,付叔叔呢?” 柳蔚没回答,付子辰对小黎来说,同样重要,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 容棱看到柳蔚时,柳蔚正靠坐在废墟一般的旧屋墙角,这间旧屋是咕咕临时找的。 在它看来,绝对离火场够远,且人迹罕至。 柳蔚没哭了,眼睛红着,脸上都是干涸的泪痕。 她的样子很狼狈,头发被烧糊了一些,衣服上都是烟灰,脸上也是黑黑白白的,一块一块。 小黎就靠在娘亲身边,小小的身子,半倚着娘亲,一大一小都没说话,静默的注视着墙角一株脏兮兮顽强生长的野花,眼珠子仿佛都不会动了一般。 听到脚步声,小黎先转过头,看到是容叔叔,咬着唇瓣,眼泪一下又出来了,他站起来,跑到容棱面前,抱住他的腰:“容叔叔,付叔叔没有死对不对?他还活着对不对?” 容棱没有回答,只拍了拍儿子的头,将儿子挪开,小心翼翼的朝柳蔚靠近。 柳蔚很疲惫。 容棱住了脚,看着她,问:“受伤了吗?” 柳蔚没有看他,只闭了闭眼,从地上站起来。 今日的她,体力严重透支,又哭了那么久,整个人都有些飘忽,容棱看她踉跄了一下,急忙上前将她扶住,却被柳蔚甩开了手。 眉头轻轻皱了下,容棱看着自己有些无力的手臂。 “容棱。”柳蔚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根本装不下其他事,她抬眸看着他,目光死寂:“今日之事,你知道多少?” 容棱又抬起手,捧着她的脸,任凭她挣扎,依旧用指腹,慢慢的为她擦干净脸上的灰,他说:“有些事,需要人来牺牲。” 柳蔚看着他的眼睛,问:“成大事者,都是踏着累累白骨一登龙门的,你要告诉我的,是这个吗?” 容棱加重了力道,将她拥进怀里。 柳蔚却猛的推开他,整张脸痛苦得扭曲:“对不起,我不想踏上龙门,我只是曲江府一个小小的仵作,我做着常人避之不及的行当,我和尸体打交道,再没遇到你三王爷前,我只是个可以同尸体同吃同住的小人物,我今生也罢,前世也好,都只想我在乎的人,平安喜乐一生一世,你懂吗?” 嘶哑着说完这些,她错开他的身子,蹒跚的朝外走去。 容棱任凭她离开,只回头看着她的背影,目不转睛。 这一夜太过漫长,付家的火,成了整个青州城都在议论纷纷的话题。 而关于纵火者的身份,也众说纷纭。 当然,对于这场火中丧生的人,也在大家的猜测中,毕竟衙门并未公布出来,这场火,到底死了多少人。 柳蔚在外头走了很久,直到天亮,才步履踉跄的回到驿馆。 容棱正好从二楼下来,他身边,还有几位背着药箱的大夫。 亲自送大夫出了门后,容棱回头看着柳蔚,上前,抓住她的手。 柳蔚平静的看着他,没有甩开,但目光麻木。 容棱卷起自己的衣衫袖子,手臂连接整个手肘,都被缠着。 “我受伤了,大夫说若非及时包扎,这条手臂或许会废。” 柳蔚盯着那条胳膊,一言不发,很久,才转身朝楼上走去。 容棱跟了上去,看着她进屋,看着她一件一件的从衣柜里拿出行李,他上前,按住她拿衣服的手,音色冷凛:“付子辰对你就这么重要?比我更重要?” 柳蔚仰头看他一眼,声音平静:“你跟一个死了的人比什么?” 容棱皱了皱眉,神色透着悲哀:“那么我死与他死,你选谁?” 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醋海翻波的人不自知,柳蔚更懒得回答,继续在衣柜里拿衣服。 容棱失去理智的替她说:“你宁愿我死,只要他能再活过来?” 柳蔚皱了皱眉,正要出声说,不是这样,不要不讲道理,容棱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出房间,同时粗鲁的推开隔壁房的房门,里头,刚刚包扎了全身,正僵硬的躺在床上的付子辰,看到门外之人,惊喜的唤了一声:“柳蔚。” 柳蔚不可思议的看着付子辰,整个人立在原地,脚步都迈不动。 死里逃生后,付子辰心情似乎很好,他笑了一下,抬起尚能活动的右手,对柳蔚招了一下:“吓到了吗?我还活着。” 柳蔚立刻看向容棱,惊喜极了。 容棱却扔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柳蔚站在门口,僵硬的难以动弹。 付子辰犹豫了一下,出声:“吵架了吗?虽然我不想替那人说话,但昨夜为了救我,他替我挡了根火柱,手臂烧伤了一片,你去看看,该关心的。” 柳蔚想到容棱那条缠着白布的手臂,心里咯噔咯噔的跳,随即,脚步一转,赶紧追了上去。 容棱下了一楼,权王不知何时来了。 权王见到容棱下来,正要拉着他说话,又看柳蔚下来,两人表情还都不好,就笑呵呵的打趣一声:“哟,小两口吵架了?” 柳蔚并不想理权王,走到容棱身边,试探性的张口:“刚才……” 容棱头也没回,表情冷然:“你在乎他。” 柳蔚说:“我以为你们真的会为了逼出付鸿达的全部势力,而牺牲付子辰,我……” “你没错。”容棱音色里带出几分狠意:“我真该让他死在火场。” 柳蔚知道,容棱只是说说而已,忙去抓住他的衣角,扯了扯:“我,我,我真的……我不知道……” 容棱转头,突然看着她。 柳蔚对上他的眼睛,眼里全是愧疚。 轻轻的垂下头,她什么也不说了,她只能任由容棱将这口火泄完,打骂都只能受着。 “成亲吧。”却不料,容棱突然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