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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不好,要出事!

    付子寒眯了眯眼睛,声音冷厉:“三哥好不讲道理,这人分明是我追了好久才追上的,三哥怎能抢弟弟的?”

    付子勇没说什么,哈哈朗笑,弓上那支箭已射出,毅然是要对这猎物势在必得。

    付子寒当即收了闲说的心思,抓起自己的弓,堪堪挡掉付子勇那贯穿而来的利箭!

    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直捅猎物胸口,打算率先收了猎物这命。

    可付子寒手上匕首捅过去刚刚过半,还未全刺,就感觉又一道长箭突然凶猛射来。

    这次,这箭不是对准的猎物,竟是对准的自己!

    付子寒不敢托大,身子一侧,险险躲开,心中惊异付子勇竟不惜伤他也要抢这猎物,当真脑子有病,可一抬头,对上的却是另一双眼睛。

    那人与自己长得有五分相似,也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月白衣袍,手中保持着弯弓射箭的姿势,但那弓上,却没有了箭。

    付子寒脸色难看极了!

    付子勇也吓了一跳,看着此时落他半步的付子辰,惊道:“你就算也想抢猎物,射得也准一些,你险些伤到七弟了。”

    付子辰一言不发,双腿夹着马腹,“驾”了一声,马儿踢踏两下,步到前面,停在付子寒前方。

    付子寒眼底已藏着郁黑之气。

    付子辰看都没看他,只凛着眸子去看那所谓的“猎物”,方才远远瞧着,身形就像,现在近看,果然……

    他翻身下马,面色也是不好,看着柳陌以已稍合眼睛,半昏不昏,身上全是鲜血。

    粗看有三处伤口,一边手臂一处是箭伤,一边手上也还挂着箭头,心口那一处,更是被森冷匕首,稳稳扎入。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付子辰已经弯腰,将人打横给抱了起来,动作之小心,之谨慎,就怕碰到伤口。

    他一言不发,抱着人就要上马。

    付子寒挡住他的去路:“五哥这是做什么?”

    付子辰转头,凝视着他,对于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付子辰以前也不亲近,后来去了江南,更是不再联系。

    许多人说,付子寒有付子言的大将之风,付子辰却因没怎么相处过,也不妄下论断。

    上次回来青州,见了一次,两兄弟不亲,也就互不干扰,这次他却觉得,此人不说其他方面是否能与付子言相提并论,但这份草菅人命的心性,却是比付子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人乃是死囚,为何在此?”付子辰不回付子寒问题,却是反问。

    今日猎人之趣,是付子寒安排的。

    柳陌以会在这儿,付子辰也是始料未及,乍然见到,又看他伤重如此,已是心肺均震,若是方才自己没及时认出,付子寒、付子勇下手再狠些,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付子辰后背已密起一层汗,柳蔚说过,柳陌以与柳家关系千丝万缕,若没错,怕是她的某个族弟。

    柳蔚对柳家不亲,又因着婚事逃家数年。

    但现在柳城识趣,对她马首是瞻,她也算是担下了柳家的担子,柳家的族人,她必然也看在眼里。

    而且她似乎对柳陌以十分喜爱。

    若要那人知道因他之过,柳陌以不止坐牢吃苦,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人怕是……要做什么他也哄不好的事……

    心里微微庆幸那人毕竟远在京都,不会知晓,又将恼怒之气,尽数对着付子寒发了出来:“七弟年纪尚小,不懂规矩,死囚重犯,也是你可狎玩取乐的?不知父亲大伯知晓,七弟又该如何解释!”

    付子寒爱玩,且怎么刺激怎么来,今日安排死囚进林扮成猎物凑趣,往小了说,都是些将死之人,早晚没命,无伤大雅,往大了说,那是对朝廷重犯私下用刑,藐视王法,其罪当诛。

    虽说这在青州地界,他付家小公子做什么都有人遮掩,但毕竟是犯了忌讳,腐乱贪行,被有心人士利用,那是要陷付家于水火之中的。

    付子寒显然也知道这层关系,但今日宴请的都是亲近的朋友,且往日也做过一些大逆不道的玩乐事,都无人追究,自然也不是太怕。

    如今被付子辰当面说出,他面上已是漆黑,一双如墨的眸子迸出凛凛寒色,盯着付子辰便不放:“五哥这话,耐人寻味,怎么,五哥还打算奏明京都,参上弟弟一本不成?”

    付子寒如今并无官职,但因着身份敏感,真要上本参奏,也是要当成案子处置的。

    明明是老爷子寿诞,大宴群客的一环游戏,却偏偏被上纲上线,无端端让人教训了一顿,付子寒本就乖戾,自是不听,火气也被逼了出来。

    付子辰看着他,冷声道:“此人若是真命丧你手,便是父亲大伯,也保不住你!”

    付子寒一脸讥宵,眼眸却是偏了一下,看向付子辰怀里的虚弱男子,但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

    不过今日,他的确吩咐过了,让衙役找来年轻力壮的死囚,方才射杀其他人时,瞧见猎物个个都是满脸凶相,一看就是手底下有多条人命的亡命之徒,再看这人,五官俊秀,身形消瘦,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犯案累累的死囚重犯。换件衣服,倒是像书坊里的教书先生。

    莫非还真是个人物?

    且不管付子寒是否犹疑,付子辰已上了马,谨慎的拖抱着柳陌以,踏马而去。

    旁人凑趣的公子哥们,也有些害怕了,毕竟游猎活人,的确是有些腐乱,惟怕真闹出了什么事,自己也难逃干系。

    这就有人小声的问付子寒:“七公子,五公子这到底,是想做什么?”不会真去告状吧?

    付子寒不说话,眼看着付子辰的马即将消失,他却突然上马,夹着马腹,追了上去。

    远处的付子勇踏马过来,皱眉,问那些留下的公子哥儿:“方才怎么了?七弟把那猎物让给五弟了?也是,五弟怕是坐多了衙门,体力不支,带着他溜达这么久,别说人了,一只兔子都没猎到,让他一个猎物,也不算什么。”

    公子哥儿们彼此对望,最后有人出来,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付子勇听完,愣了好半晌,才又皱起眉头:“不好,要出事!”话落,提着马缰,也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