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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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呀?”姚珍珠也不自觉凑上前去,声音压得特别低,“咱们要去哪里玩?” 李宿见她跟做贼一样,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不过无论去哪里,我都带着你。” 姚珍珠眉眼一弯,笑得跟月牙儿一样。 “殿下一言为定!” 李宿点头,帮她把大氅拉好,不留一丝缝隙:“一言为定。” 原本姚珍珠还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李宿这两三句话,就让她重新精神起来。 刚刚他们两个人亲密说悄悄话,宫人都躲得远远的,待到李宿送姚珍珠上了马车,汤圆和听澜才跟上来。 “小主,殿下说什么您这么高兴。” 姚珍珠眼眸光彩闪过一抹俏皮:“不告诉你。” 汤圆嘟嘴,佯装生气,可脸上却挂了笑。 她看了看听澜,见听澜冲自己点头,心里更高兴了。 小主本就是毓庆宫里头一份,殿下对她多有关怀,同旁人是不同的。 他们原本担心这一次落难会有变故,如此看来变故确实是有的,却不一定不好。 虽然外人不知,宫里也无人敢议论,但毓庆宫的人毕竟常年伺候他,对于李宿不喜生人的态度是很明白的。 即便是同宫伺候的宫人,也不敢轻易往李宿面前凑,一旦跨过那条线,赶去浣衣居都是轻的。 听澜和汤圆都在毓庆宫伺候好多年了,汤圆年幼,几乎没怎么见过李宿,听澜却不一样。 她原就跟在周萱娘身边,偶尔也能跟着进入前殿,很是清楚李宿的为人。 他接受的人,就是接受到心坎里,他厌恶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多看一眼。 姚珍珠慢慢从不讨厌变成接受,这个过程并不漫长,却叫听澜觉得颇为感动。 她没有汤圆那么患得患失,也不会同旁的大宫女那般盼着姚珍珠如何受宠,此刻的她很明白,一旦小主被殿下接纳,成为毓庆宫的自己人,她这一生都不会被厌弃。 殿下就是这么一个人。 说他冷漠也好,怪异也罢,外面人骂他冷酷暴戾,动辄打骂宫人,只有毓庆宫的亲近宫人知道,太孙殿下有一颗纯粹的心。 他从来不是坏人。 所以,这会儿汤圆兴奋地看过来时,听澜也只是淡定冲她点头,肯定她的想法。 回程的路上一帆风顺。 因不用跟随皇帝御驾,所以回程比来时要快得多,只用了三日工夫,太孙仪驾就来到盛京东泰门十里亭外。 他是晚辈,是儿孙,太子不可能亲自出来迎接,此刻等在十里亭的,是他的几个弟弟。 二皇孙李宴只比李宿小一岁,因母亲早亡,太子不喜,平日寡言少语,此刻竟站在了三弟安郡王李端之后。 其他几个皇孙年纪都小,跟在后面连看都看不见。 太孙仪仗缓缓停下,一群皇孙们便上了前来,等候在太孙马车之侧。 李宿不喜寒暄,却也不会让人多等。 他直接下了马车,淡然看着一众弟弟。 为首的李端年少英俊,此刻正笑着看他,眉宇之间有着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大哥安好。” 李宴领着其余弟弟给李宿行礼:“大哥安好。” 李宿摆手:“有劳各位皇弟。” 他们即便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不如何亲近,李端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格张扬,比两位兄长都要爽朗,也颇得朝臣的拥戴。 他根本不等二皇孙开口,自己直接便答:“此番兄长大难不死,他日必有后福,但见兄长身体康健,臣弟心中颇为感念。” 李宿淡淡看他一眼,这一套场面话说得漂亮极了,一看便是幕僚提前叮嘱。 他只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姚珍珠并未下马车,她不需要同皇孙们见礼,此刻只坐在马车上偷偷往外看。 她的马车就更在李宿马车之后,能听到皇孙们的对话。 李宿话少,不怎么应答,但李端却声音洪亮,语气亲昵。 “兄长此番回宫,父王早有打算,还望兄长以后多多提携,让臣弟跟随在身侧给您保驾。” 李宿脚步微顿,挑眉看他:“哦?” 李端的笑容灿烂,但那笑却未直达眼底,他定定看着李宿:“兄长回来得太是时候了。” 第71章 【二合一】您可以放肆一…… 李宿同这些弟弟们没什么好说的, 更不喜欢同李端打交道。 因此,只约莫寒暄了几句,李宿就道:“时辰不早, 孤且得早日回宫拜见父王,你们也得早些回府休息,其余家事稍后再叙。” 太孙都发话了, 弟弟们便只好遵从。 李端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宫里面如今倒是冷清,兄长一定会喜欢。” 李宿淡淡瞥他一眼, 转身回了马车。 皇孙们出城迎接太孙殿下,一路要陪他一直来到朱雀门外, 恭送他入宫。 姚珍珠透过车帘,看到外面朱红宫墙, 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她自己说不上来到底想不想回来,但内心深处却很明白, 除了这里,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她不能自由自在, 李宿更不可能随心所欲,这里终归是他们两个人的必须回归的家。 朱雀门正门只帝后出行时会开,李宿即便是太孙, 也没有独走正门的待遇。 马车在朱雀门前停下,李宿同兄弟们再次寒暄, 同他们道别,复又回到马车上,一路顺右宫门入宫。 随着宫人的唱诵声, 马车一路进入宫道。 宫门道幽深狭长,青石板路整齐,高大的宫墙遮挡住了全部的光阴, 让人分辨不出今夕何夕。 姚珍珠深吸口气,隔着车帘,重新寻找到了旧日的锦绣斑斓。 这里才是她的“家”。 入宫之后,马车不停,直接回了毓庆宫。 此时毓庆宫只剩周萱娘还在,魏清韵和徐彩霓已跟着贵妃去往皇觉寺,并不在毓庆宫中。 马车刚一停下,姚珍珠便听到外面呜咽的哭声。 待到姚珍珠下了马车,才发现周萱娘正对着李宿哭。 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萱娘是很清楚的。 她的眼泪,为的是李宿多年来的凶险,也为他身上那些痛入心扉的伤。 李宿无奈地看着她,声音也温和下来:“姑姑,孤这不是好好的?你看,孤这次没受伤,您不用如何难过。” 周萱娘本就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此刻听了更是难受,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殿下就会骗我,一会儿周太医就到,且要他亲口说殿下无事,我才放心。” 李宿拿他没辙。 周萱娘又哭道:“殿下以后出门可要多带人,贼人胆大包天,就连陛下都敢刺杀,还有何不敢做?” “姑姑。”李宿这一次抿了抿嘴唇,“姑姑,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出差错,你仔细哭疼了眼。” “就……不好看了。” 周萱娘一下子就不哭了。 她用那双红成兔子的眼睛上下打量李宿,有些吃惊:“殿下出去一趟,回来倒是会哄人了,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宿:“……” 冷面的太孙殿下,顿时红了耳朵。 姚珍珠站在马车边,险些没笑出声来。 李宿是真的应付不了哭啼啼的周萱娘,勉强安慰她几句,才想起身后还有姚珍珠,立即转身看向她。 “姚诏训,”李宿道,“此去一路你都知晓,可给周姑姑讲解一二,以解姑姑担忧之心。” 回了宫来,称呼又从亲近的姚珍珠变回了姚诏训。 两字之差,身份天差地别,距离也在无形中拉远。 姚珍珠心里明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她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又看李宿实在招架不住,便对周姑姑福了福:“姑姑,我可想你了,这些时日不见,就想念您调的桂花露,陪我去后面说说话可好。” 周萱娘这才想起来姚珍珠,两三步窜到姚珍珠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的乖乖,出去这一趟都瘦了,可怜见的。” 如此说着,感觉姚珍珠的手更粗糙了些,她瘪瘪嘴,这就要再哭。 周萱娘原本就喜欢姚珍珠,见她不仅瘦了还黑了,心里更是难受,转眼就又眼泪汪汪。 姚珍珠忙抱住她,一边给李宿打眼色。 “姑姑,坐了一路马车我好累的,咱们去后面说话吧,好不好?这一趟可凶险了,我得给你讲清楚呢。” 周萱娘又不哭了。 “对,你们也累了,得赶紧休息,”周萱娘道,“殿下先回宫吧,热水也已备好,都安稳下来再说别的。” 李宿心中叹气,他对姚珍珠点点头,转身回了前殿。 姚珍珠便拉着周萱娘的手回了后殿。 周萱娘哭归哭,该办的事一件没少办,热水点心水果都已备好,姚珍珠直接就可沐浴。 不过,姚珍珠沐浴更衣的工夫,她就的坐在明堂里,一步都没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