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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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恬恬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站那干等着。 片刻后,熟悉的作战靴出现在了视线里,郑长荣个头高,鞋码都比别人的大了几个号。 孟恬恬意识到这是长荣哥哥来了,她抬起头来,虽然看不见,但心中满是期待。 郑长荣把自行车停好了,手里捧着那只木匣,当着大家的面解开了外面的红绸,随即将匣子打开,一手牵着孟恬恬的小手,一手把盒子放了上去:“甜甜,谢谢你肯嫁给我,没跟你说彩礼的事,是因为我觉得太俗套了。你看,这里是我这些年攒的全部工资和物资票,全都给你,今后你就是我家的财政大臣,工资我一分不留,全部上交。” 说着,他掏出兜里的手表,拽起孟恬恬的另外一只手:“这是三转一响里的手表,女款的,我昨天特地去市区百货商场买的,等会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孟恬恬扣上了表带。 最后,他才掏出另外一个兜里的戒指,亲手给孟恬恬戴上了:“这是咱妈压箱底的宝贝,戴上它,你就是我们老郑家的媳妇了,我郑长荣一辈子都对你好,疼你,爱你,护你,我的一切,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 孟恬恬真没想到,他居然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多惊喜。 怪不得张华再三叮嘱她不要太激动,可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他把他的全部家当都给她了,这是多大的体面,多大的信任啊。 她几乎可以想象,等会岛上的其他人都要羡慕坏了吧。 三转一响他也准备了,甚至还有额外的戒指。 天哪,这叫她怎么相信,来岛上之前,她还是一个只能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而来岛上二十天后的现在,她居然被这个男人当成小公主一样宠着,要用这么大的阵仗,娶她回去做新娘。 她实在是太开心了,也太激动了,刚才说的不想嫁人顿时不作数了,她直接扑到了郑长荣怀里,攥紧了他的衬衫:“长荣哥哥,我好开心!” “开心就好,走,咱在岛上转一圈再回来拜堂。”郑长荣隔着盖头抚摸着她的面庞,笑着招呼了孟少阳一声。 结果…… 谢玄英一个箭步抢上前来,把妹妹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到自行车那里,催促道:“妹夫你快点的,把撑子蹬了我再把人放上去。” 孟少阳没拦着,他看到谢玄英跟自己争风吃醋,还挺开心的。 这说明谢玄英在意这个妹子,好事儿啊。 这样也好,两个哥哥一人抱一段路,完美。 他笑着跟了上去,跟在娘家的嫁妆队伍里,一起去街道上转转。 熟悉的亲朋好友都跟上,一路热热闹闹的,顺便分分喜糖。 岛上的人早就听到了这桩奇闻,地里耕种的没空看热闹,可留在家里的老人和小孩,以及一些照顾孩子的妇女们,纷纷走出家门,半是好奇半是看戏的打量着。 “什么呀,郑团长真娶了那个小哭包啊?” “哎,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又黑又胖,哪点比得过我家姑娘,居然被郑团长看上了,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吧?” “我闺女那天在联谊会上见过她,说是她一开始的对象好像是范海林范营长,没想到范营长看上了谢师长家的娇娇姑娘,不要她了。她哭着离开的联谊会呢,结果一扭头攀上了个更好的,啧啧啧,这手段,我闺女是肯定比不过的。” “害,哪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啊,我也去木屋那边看过了,就是一个小哭包,动不动就跟男人装可怜,我要像她这样,我也能攀个好的。” “且得意着吧,这男人啊,一时心软可能同情她才娶了她,等日子久了,谁受得了她整天哭哭啼啼的,早晚是被抛弃的命。” “我看也是,等着吧,她哭的日子在后头呢,现在哭是情趣,以后哭就是祥林嫂了。” “行了吧你们,酸味儿都要把人呛死了,我看这姑娘挺好的嘛,人家不偷不抢的,凭本事钓上来的男人,你们不服你们也去啊。” 议论声不大,都怕郑长荣听见,可郑长荣就是知道,这群人肯定少不得要嚼舌头。 于是他半点没客气,森冷的目光一扫,当即对着刘兴来了个敲山震虎:“刘兴啊,最近岛上的人是不是太闲了,地里没活了?” “有啊,地里有干不完的活呢!我看有些人是想躺着挣工分吧,是该提醒一下公社书记了,可别今年到头又是一堆人倒欠生产队的钱,那就闹笑话了。”刘兴闻弦音而知雅意,一句话就臊得那些嚼舌根的闭上了嘴巴。 队伍继续向前,刚到早餐铺子那里,就看到苗金花和阮娇娇母女俩来了,阮娇娇屁股还有伤,走不快,只能一步三喘地慢慢走。 谢玄英知道了孟恬恬故意拉拢阮娇娇的打算,便也给了阮娇娇几分好脸色,亲自过去搀着了她:“苗姨,我不是说了吗,娇娇不舒服不用过来。” “那怎么行呢?姑娘出嫁可是大事,回头娇娇结婚,甜甜也要来的嘛,这样才像姐妹俩。”苗金花明显有着巴结谢玄英的意思。 谢玄英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孟恬恬在队伍前头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不到阮娇娇过来了,这会儿队伍继续向前,脑子里倒是响起了狗蛋儿的吐槽:“啧,这个阮娇娇,也不知道是真的准备倒戈抱你的大腿了,还是别有所图,搞不好想找机会阴你呢,总之,宿主你得小心点啊。” “嗯,放心吧,我有数的,反正我就是说点好听的而已,骗的也不是好人,心里不觉得愧疚。你看昨天,她不是给了好几个有用的情报嘛。”孟恬恬一想到自己耍了点小聪明就让狗蛋儿提前升级了,还是挺开心的。 这笔买卖划算极了。 回头要是阮娇娇不老实了,她再去找谢玉秀挑拨呗,怕啥的,反正谢玉秀跟阮娇娇各有各的小算盘,想拱火太简单了。 狗蛋儿喵了一声,趴在屋顶晒着大太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它看了下谢振华的行踪,道:“宿主宿主,老谢已经到了广东啦,现在在车站等车,不过不是去云南的,是去广东那边的军区的,他好像要去找什么人。” “嗯,估计是为了提前安排一下支援的事吧,你盯着点,有情况再找我。”唢呐声太吵了,孟恬恬跟狗蛋儿交流容易被影响,便先不说了。 队伍过了早餐铺子,便去了岛上主要的几条街道,绕了一圈之后,回到小木屋前停下。 这次抱孟恬恬下车的不再是两个哥哥,而是郑长荣。 他个头很高,臂膀结实有力,很轻松地就把娇滴滴的新娘子抱了下来,也不放下,而是直接走到了拜堂的地方,这才给了孟恬恬双脚沾地的机会。 孟恬恬一落地就紧张了起来,哎呀,等会是不是要入洞房啊,入洞房之后做什么她也不知道,难道就坐在屋里干等着吗? 她问过张华和张娟了,可这姐妹俩自己都没出嫁呢,也是一窍不通,什么主意都出不了。 她又不好意思问郑锦绣,便一直憋到了现在。 这会儿谢玄英充当起了司仪,叫这对新婚宣读起了革命的语录。 孟恬恬听着大哥的声音,赶紧提起裙摆,站在了伟人画像的旁边,手里捧着的盒子有点碍事,便干脆递给了表哥孟少阳。 语录很长,但是大家都很有耐心,大哥说一句,两口子重复一句,庄严而神圣。 读完语录,大哥便清了清嗓子:“我宣布,你们两个是夫妻了!” “新人入洞房!” 孟恬恬羞涩极了,连看一眼郑长荣的勇气都没有,便像个小傻子似的,被他牵着手,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走。 粗糙的大手牵住了袖子里柔嫩细滑的小手,径直向里屋走去。 门外再次响起炮竹的声音,唢呐继续喧嚣着,郑长荣关了房间门,小心翼翼地搀着小媳妇去了床边。 床上是大嫂领人撒好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上面盖着喜被。 郑长荣怕她找不到地方坐,掀开被子把“早生贵子”四件套归拢归拢,腾出一块空间:“坐啊。” 孟恬恬应了一声,刚坐下,孟少阳便敲了敲门:“老郑,把你这别具一格的彩礼盒子拿去,别给弄丢了。” 郑长荣起身开了门,笑着改了口:“还喊我老郑呢,我都该管你叫哥了。” “哈哈哈,咱老哥俩不讲那些,我和妹妹论妹妹的,我和你论我和你的,不影响。”孟少阳笑着出去了,还很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院子里,早就安排好的帮厨们开始忙碌起来。 大盆里滋水的蛏子,一个劲往桶外面爬的章鱼,蹦跶个不停的龙虾,试图越狱的螃蟹,挤挤挨挨的蛤蜊,死翘翘的带鱼,一个劲往盆子外跳的黄花鱼…… 靠海吃海,连婚宴也是以海产品为主。 当然,也少不了猪肉和鸡鸭鹅,这一忙,帮厨们全都后脚跟打着前脚跟,热得汗流浃背。 郑长荣在屋里跟小媳妇面对面坐着,他把那盒子重新交还到她手上:“甜甜,我要掀你盖头了,可以吗?” “嗯……”羞涩的姑娘低着头,不好意思自己动手,也不好自己动手。 便由着她的新婚丈夫掀开了头上的大红盖头。 红色的绸布慢慢向上提起,姑娘家略显滑稽的脸蛋儿慢慢出现在了郑长荣的视线里。 她抹了粉,还描了眉,红唇诱人,水润光泽。 他到底是没忍住,凑过来先亲一口再说。 孟恬恬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虽然她不知道入洞房后该做什么,可张华也说了,结了婚之后,男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不知道长荣哥哥想做什么,心中的欢喜一阵紧过一阵,可害臊也是一波强过一波。 她闭上眼,颤抖着攥紧了他的衣袖,没敢上手搂他的脖子,因为她知道,上次那样做,她直接被亲得喘不过气来,险些失控。 今天这么多客人在,她不能失控。 只得矜持一些,紧紧地攥着军装,却又怕给长荣哥哥弄皱了弄乱了,慌乱间赶紧松开,单手撑在了床帮子上,空着的另一只手无处安放,干脆攥住了自己的心口。 她不得不攥着那里,那里跳得太快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了。 她想努力控制一下不安的小心脏,可她居然控制不住。 越是攥着,心跳越是剧烈,越是不敢撒手,越是心慌得快要窒息了一样。 就在她六神无主、身体后仰,即将倒在床上的时候,一只大手托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捞了回来,随后将她摁在了怀里,换了个姿势继续索要她的香甜。 哦,天哪,长荣哥哥居然一口气可以喘这么长的吗? 她都快来不及换气了,他居然还是不肯撒手。 她只得发出不满的抗议,可这声音一出了嗓子眼,就化作了娇羞的呢喃,激得血气方刚的郑团长很是上头,一时没忍住,布满茧子的大手抚摸着姑娘的脸蛋儿…… 她的皮肤细腻而光滑,摸在手心,叫他不禁一阵心慌,生怕弄疼了她,可他又实在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之后,脑子嗡嗡的,全是荒唐的想法。 他不行了,他想做个坏团长,趁着宾客们还没来,先把房圆了。 可他到底是没能如愿,就在他这个驰骋南海多年的舰船指挥官准备一踩油门,把这艘舰艇彻底驶入他的专属海港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他只得苦恼地踩下了刹车,心疼地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儿:“甜甜,弄疼你了吗?” 虽然只是摸了摸捏了捏,可他的老茧太烦人了。 孟恬恬整个人都是懵的,粗糙老茧确实带来了刮痛感,可那并不重要。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她长荣哥哥身上,呼吸里是淡淡的皂香,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的脸蛋儿红彤彤的,像个蒸汽车头,呜呜呜的热气直冒。 眸子也被水汽氤氲了,雾蒙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时,带上了一种迷离的美感。 心脏更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嘭嘭嘭的血流泵出来,轰鸣着向全身游走。 她大喘着气,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长荣哥哥,我的脸都要烧起来了,不疼,就是烫得很。” “有人敲门,我去看看。”郑长荣很烦躁,老处男第一次开荤,还没吃到嘴里,就被人搅了兴致,火气顿时就冒上来了。 可他还发作不得,因为门外站着的,全是郑家的亲眷。 他把门掩上,给他的小媳妇争取了一个整理仪容的时间,随后问道:“怎么,要进来给改口费了?” “对啊,大家吃完酒席就走了,早点给了早点了了桩心事嘛。”大哥理直气壮,毕竟生产队还有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