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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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燕铭身边的这十年,张特助不是主谋也不是从犯,他是个被利益驱使的帮凶。 张特助沉默了两秒才说:“江先生,您误会我了。” 燕铭身边有莫斐陪着,他没想送江挽回去,而且——他看着江挽,轻声说:“这段时间我在休假。” 工作狂在休假。 江挽眼神闪烁,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唇,随手放下酒杯。 张特助目光在他的酒杯上停留了片刻。 偏僻的角落安静了一会儿。 乐时渝迟迟没有回来,江挽拾起丢在卡座的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低头时余光瞥见张特助手机亮了亮。 张特助扫了眼,脸色不变,将屏幕反扣在桌上。 江挽收回余光,看见顾逐之十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 顾逐之:【挽挽,好想你。我可以来找你吗?】 顾逐之:【图片】 图片上是顾逐之被江挽踩出来鞋底印记的膝盖,褐色灰尘烙在黑色西装裤管上格外显眼。 顾逐之:【不要不理我,挽挽。】 江挽没回,看完就退出来了。 乐时渝没回消息,但过了会儿就回来了,解释说:“刚遇到个朋友耽搁了会,他这个月都在这里驻唱。” 乐时渝以前也在酒吧驻唱过,后来才被星探挖掘,这会儿遇到以前的朋友在这里驻唱,不禁有些心动。 但他上台容易引起骚动,再加上江挽也在,到时候被认出来就危险了,毕竟前不久还有人因爱生恨给江挽泼过硫酸,只得老老实实回来。 他们泡了会儿酒吧闲聊,不久之后,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骚动。 江挽原本坐在这个角落,并没有注意到这阵骚乱,直到这阵骚动的源头停在他们面前:“江先生。” “燕总让我们来接您回去。” 江挽微顿,抬起头,这才注意到酒吧内多了十几个来接他回去的保镖。 这些保镖个个面容冷肃,穿得都像□□,吓得他们周围的客人都不敢说话,偷偷看着保镖们眼前的人,都在好奇到底是谁阵仗这么大,要这么多人来抓。 好在他们并看不见江挽的脸,只能看见一只圈着酒杯修长漂亮的手。 对于这些保镖的出现,江挽不算意外,他平静戴上口罩,和乐时渝告别,却撞见张特助盯着他的目光。他很快别开眼,瞥了眼桌上的酒杯,跟着保镖出去了。 乐时渝目送江挽离开,没注意到张特助将江挽留下来的半杯酒捏在了掌心。 乐时渝和张特助不熟,甚至到现在也没看清他的模样。但他心里有分寸,没当着一个不熟的人面骂人落下把柄。 他觉得没意思:“那我也先走了。” “……嗯。”张特助低声应,垂着头喝酒。 人太多,保镖尽职尽责地拥护着江挽,没让那些围观的人碰到他的衣角。 江挽重新回到燕家老宅。 宴会还没结束,这边的别墅依旧冷清,他刚从嘈杂热闹的地方出来,还有些不太适应别墅的寂静,于是他嗅了嗅身上的酒味,没多重,但他还是又去洗了个澡。 出来后又去嚯嚯光了小陶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欢乐豆,给小陶发了红包。 小陶拿了红包之后对他五体投地哐哐磕头,立即双手奉上了他另一个私藏起来的账号。 后来江挽还和他开了把联机游戏,还去工作室开的线上狼人杀房间转了圈。 ——这段时间工作室的人没事做,都闲得长毛了。 江挽旁观了两把就退了出去,睡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江挽刚睡熟,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江挽没听见。 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很快响起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不多时,门被轻轻推开,高大粗犷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热切地看向床上的鼓包。 江挽背对着门睡着,胳膊搭在薄被上,乌发微润凌乱,露出一截雪腻优美的天鹅颈。 男人端着一杯水,胸前的纽扣藏着一枚针孔摄像头,耳里佩戴着一枚入耳式耳机,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床,听着耳机里的激动痴迷的说话声。 “靠近点。” “再靠近点。” “挽挽在睡觉。” “好乖,斯哈斯哈,好想□。” “燕总真大方,我再也不骂他了。” “竟然雇人吓挽挽。” “嘻嘻嘻,真恶劣。” “嗯……” “我操,谁他妈在打□□啊,恶不恶心?谁他妈要听你打□□?” “吵死了,闭嘴。” “想□在他脸上。” “用他手机拍张照。” “会吓哭吧,手机里突然多了张自己熟睡的照片。” “被吓哭了也好瑟瑟。” “会发抖吗?” “在?看看□。” 男人皱了皱眉,取下耳机,缓缓弯下腰欺近江挽。 如果江挽现在醒过来,他会立马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他想让管家辞退,却被告知是被家主亲自雇佣回来的那个男佣,林钧。 他想伸手触摸江挽,却担心扰醒他。 林钧克制地收回手,直起腰,目光停留在江挽放在床头的那杯水。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知道江挽睡觉前会接一杯水放在床头。 他将手中的这杯水替换了床头的水杯后,隐晦地将针孔摄像头贴在最容易拍到整张床的位置,和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离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