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辉煌图卷 第247节
书迷正在阅读:惊!真千金上了变形记[古穿今]、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高墙、八零之改嫁前夫他上司、穿成土豪的娇气包假闺女、开局就较真,对面被我吓到报警、阴阳夜宵店[玄学]、惹东宫、和顶流亲爸上综艺躺平后、瑰夏
卢俊义和燕青入座之后,只见桌上已经布好了碗筷杯盏,丫鬟捧来酒坛,开封之后,顿时异香扑鼻,使人头脑舒缓,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好酒啊。”卢俊义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手上已经匆匆拿起空杯来,只等着丫鬟倒酒。 那边琼英绰着一杆枪,走到园子里有花木稀疏的地方,豁然一抖枪头,白色的枪缨轻轻一卷,枪头已经递去十余尺之外。 她脚下不惊尘土,不曾踏坏了青草,人随枪走,回环飞舞,兔起鹘落之间,仿佛以枪为龙骨,人为仙雾,穿梭于花树之间,从枝繁叶茂处,一掠而过。 粉白色的花瓣被惊落些许,沾在琼英衣角枪头,任她来去如风,居然能叫那花瓣凝在枪尖不落。 最后停枪之时,花瓣依旧嫩的可以渗出露水来。 卢俊义看她舞枪时,已经尝了三杯酒,只觉香气浸透肺腑,熏熏然如登仙阁,筷子还没有动过,不自觉的就又多喝两杯。 “好啊!英儿果然精进神速,不过你这枪,好看是好看了,还是少了些杀气。” 含笑点评两声,卢俊义起身,接过琼英的枪,单手抓住枪尾,手腕略微一沉,枪尖顿时垂在九尺之外的地面。 “看好了,枪是杀敌,棍是罚人,枪棒的功夫没有足够的威风杀气,是不行的。” 他左手还捏着酒杯,右边手腕一振,抬手刺出一枪。 霎时间,满园青草直立,花树乱抖,千百枚花瓣从树梢枝头惊起,才飘升几尺的高度,就又突兀的凝固在半空之中。 卢俊义目视枪尖,杀气在那些悬空的花瓣上凝成霜雪,转眼之间,每一片凋零的花瓣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寒白色。 嗡!! 他把枪头向上一挑,冰花尽碎,清凌凌的一片雪色从园子里直冲高空。 琼英鼓掌道:“义父的枪法,还是那么好,女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追及义父的境界。” “哈哈,你毕竟是个女孩儿家,杀气不足,也无可厚非。” 卢俊义把长枪往旁边一送,架在树枝间,又回到桌边。 琼英也跟着落座,请教一些枪法上的问题,不着痕迹的不断劝酒,后来又聊起些家常琐事。 不知不觉间,卢俊义已经喝了四五坛酒下肚,脸上有了些醉意。 他拿枪的时候威风凛凛,恍如十头虎王百头狮子的精气神髓,聚合在他须发眉睫之间,真是无愧天下枪棒第一流的玉麒麟名号。 可一旦不拿枪了,他平时的眼神,就像是一头温钝、迟缓,甚至有些愚昧的大水牛。 喝着喝着,卢俊义眼中已有些迷茫昏沉,强打精神说道:“不能再喝,再喝就要醉了。” “醉了才好呀。”琼英笑道,“我这园中也不止一间屋子,义父难得过来,若是醉了,就和小乙哥在我这里住上一晚。” 她说话间看向燕青,忽然发现燕青毫无醉意,似乎从头到尾都只尝了半杯酒而已,不由有些心虚。 燕青却只对卢俊义笑道:“主人,你这些年在各地升升降降,一身好本领,无处施展,知府他们请你赴宴,你也喝不自在,难得琼英为你寻来如此好酒,怎能不喝个尽兴呢?” 卢俊义与燕青名为主仆,实则情谊深厚,平日里做事,也常常要问燕青的意见。 既然燕青都这么说了,卢俊义索性放开了喝,醉意愈浓,这些年天南地北的事情,都信口说出。 也不知琼英到底寻了多少酒来,桌上的下酒菜都已经换了五遍,旁边堆了二十几个坛子,卢俊义终于醉的不省人事,渐渐趴在了桌上。 燕青拍了拍他的背,见他只顾打鼾,没有反应,就转头对琼英笑道:“能叫主人醉倒,想必都是术士法师酿的酒吧,今天这一场,你破费了。” 琼英说道:“义父当年离开大名府的时候,把家业都托给了我,今天这些酒又算得了什么。” 燕青说道:“可是我听说,主人为你留下的管家、仆从,不到一年就篡了家产,还想假借重病之名要毒害你,你孤身逃出卢家,在外面吃了好几年的苦,才夺回产业。” “真是事事都瞒不过小乙哥。” 琼英笑着说,“那小乙哥要不要猜一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不猜。”燕青拿出铁笛,懊恼道,“我的笛子也沾了酒水,先去洗洗吧。” 话音未落,他就起身离开了。 丫鬟们紧张的盯着他的背影,对琼英悄声说道:“小姐,要不要放些麻药,把他麻翻。有几个姐姐见他生的好看,早就暗地里练了些桃花瘴气,我把她们找来。一股脑的上手,多半能成事。” 琼英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咱们自小命苦,是多大的运气学到武艺法术,我让你们勤修苦练,你们就练这些东西?” 贴身丫鬟偷偷按了按胸口,她怀里也藏了两张能放桃花瘴气的帕子,面上委屈道:“我可没有啊。” 琼英冷哼一声:“小乙哥是个通透的人,既然走了,我们就不必多虑。” 她把卢俊义的宣抚使腰牌解下来,留了两个丫鬟,嘱咐她们好生照顾卢俊义,万一要醒,就再多灌几坛子。 随后琼英带人到城外,赶了一大群牛羊,浩浩荡荡,怕不是有几千只,去到大名府的兵营之中。 “宣抚使知道各位日日训练辛苦,特地派我们买了些牛羊来犒劳兄弟们。” 琼英出示腰牌,带着那群牛羊进了军营。 因为牛羊太多,琼英提议,把这些牛羊分散到军营各处,就地宰杀,支起大锅,到时候围着大锅吃起来也方便。 兵马总管觉得有理,一边谢她,一边把牛羊分散。 军营里已经欢腾起来,这些士兵平日里过得也颇为清苦,虽然用于修炼的矿石,不至于有太多短缺,但是伙食清淡,连盐味都不重。 有官职在身的,自然有途径大鱼大肉,寻常士兵却很少有大口吃肉的经历,不免眼馋这些牛羊。 登时有人磨了匕首,寻了一头屁股肥壮的大牛,就想把刀子捅进去。 那大牛反应好快,一扭身,顿时惨叫道:“我的屁股。” 周围的人见这头牛口吐人言,瞠目结舌。 他们正在惊愕之时,突然全营的牛羊都人立起来,牛皮羊皮都从中间裂开一条缝,从他们身上脱落,竟然是千余个打扮精悍的男男女女。 众人不约而同的掏出陶罐小鼓,锅碗瓢盆,手帕发簪之类法器。 五色云烟,在刹那之间弥漫整个军营。 琼英抢身上马,一枪挑翻了兵马总管,全营士兵,相继被毒倒,昏死过去。 反应最快的,也不过跳出栅栏,往外跑出五十丈而已,照样闷头栽倒在地。 “二十五岁往上的兄姊,留在营中处理这些士兵,其余人,随我杀向知府官邸。” 大名府的官员捕快小吏们,被打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小半个知府官邸,都残破坍塌。 知府运用皇朝气运法门凝聚出来的那尊云霞巨像,举手投足之间卷起滔滔气浪,周围的屋檐只齐到巨像的腰间。 可却被琼英人枪相合,飞天一击,轰成了四散漫卷开来的云霞碎锦。 她提枪落在知府官邸屋脊上的时候,眼尾绯红,回眸看向那个四分五裂的知府大人,神色灼如赤金。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挖地三尺,敲骨吸髓。既然你们做惯了这样的事,那也莫怪我来拆你们的骨头了!” 枪刃激鸣,玉泉漱石,四下飘雪,假如卢俊义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就会发现,琼英的杀气之烈,尤甚于自己的枪法。 远处,燕青的铁笛曲调,悠悠传来,不知他身在何处,只能听见笛声渐趋高亢。 伴着这样的曲子,义军竖起大旗,攻陷大名府。 相隔不到一天的时间。 京西路,陡然有漫山遍野的兵马,攻向城池。 城上的守军早就吓得吹响铁哨,敲起了焦斗,但是贼军的数量多到了难以理解的程度,无数旌旗在山野上下,迎风招展。 有曹字旗,刘字旗,孙字旗,更有吕,赵,典,关,马,张等旗帜。 彩色的衣甲旌旗,如同钱塘江上的大潮,卷上了城头,诡异的是,所有的马匹、步卒,行动之间,都无声无息。 城中有高官大将,各施神通,轰杀大片的兵卒,只见那些人马被轰死之后,都轻飘飘的卷到空中,变成一张张彩纸燃烧起来。 “原来是区区纸马刀枪术而已,微不足道的邪术!” 有将领运功大喝,“只要守住精神,不被吓倒,这些贼兵的杀力自然削弱。” 他喊声未落,身边就有亲兵被一刀劈成两半。 城中已经大乱,哪里是说镇静就镇静得下来的,那些纸人纸马只要不死,刀枪挥出的时候,就和真刀真枪无异。 况且无数纸人纸马里面,还混着一些活人,施展武艺法术,突袭杀伤。 尤其是个手提枯木杖,头上缠绕荆棘,长发散乱的葛布男子。 “微不足道么?” 他挥动木杖,风中百剑穿刺而去,把那个大喊的将领扎成了刺猬,低声说道,“这是我们走过十三州,千家万户的老弱妇孺,亲手剪出的纸啊。” 敢炽军,张万仙,号称聚众三十万,在京西路起事。 江南路,大江小河,水道交叉,官府收到消息,运往汴梁的大批矿船,最近陆续被劫,于是调集水师,围剿水匪。 断发纹身的千百条人影在水里穿行,如同大股的鱼群,搏击风浪,借水势冲破船底,在即将沉没的船上作战。 身穿金色鲜亮盔甲的汉子,横行在船上,杀的尸骨纷飞,手里那杆通体暗金色的五股托天叉,排风驭浪,搅动着河底泥沙,掀起一道道浑浊激流。 小船被那些湍急的浊流刮一下就得翻船,沉没,大船也被冲击的连连颤动,甚至在船身破开大洞。 “哈哈哈哈,弟兄们,杀到船上的人全都跪下再停手,等杀赢了这一波,夺了战船,我们就可以进城去抢了。” 江南路,有贼首高托山,三战江南水师,三战皆胜,流窜各处,附近州县惶恐,不能自持。 两浙路有石生、朱言、吴邦、陈十四、仇道人。 广南路有武胡、刘大鼓等人。 西川路有吕师囊,李太子,杨天王等等。 梁山上,李应正把最近收到的这些消息汇总起来,报给关洛阳。 “这大宋治下,如果只往那些繁华大城去的话,或许还能看出几分鲜花锦簇、烈火烹油的盛世模样。” “可实际上早已经天下糜烂,如今大风一起,就露出真容来了。” 李应感慨道,“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做梦也想不到战火会烧的这么快吧。不过,换在一个月前,我也绝对不敢相信,江湖中居然还有这么多英雄好汉。” 各地的造反动乱,其实远不止这些,只不过大多数都在刚有苗头的时候,就被官军镇压了,毕竟修炼了魔道功法的大宋精兵,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抗得了的。 而这些能传出名头来的人,每一个,都意味着他们能在面对大宋官兵的时候取得胜绩。 虽然其中有不少,很快就在官兵的围剿中失利、流窜,但还是让李应深觉钦佩。 关洛阳对这种情况有过一些预料,但同样被这种速度惊到了。 他仔细想想,觉得还是小看了魔道复兴对这个世界带来的影响。 有了那套精准高效勘探矿脉的秘法,大宋的兵马,不但对外强了起来,对内,在如今这个朝廷的指挥下,也显得更加凶残,许多地方本来早就该爆发的起义,硬生生被震慑着,憋住了,不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