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 第416节
平时都是祝青臣照管他们,他们和祝青臣的感情也十分深厚。 学生们簇拥着祝青臣,拽着他的衣袖,年纪小的忍不住哭出声。 “他们都说夫子去了,我们都不信,肯定是骗人的。” “我们哭了好久,总算把夫子给哭回来了。” 系统停在他的肩膀上:“臣臣,你还说你不是老师?” “好吧,我是。”祝青臣笑着摸摸小孩子的脑袋,“不要哭,夫子不会走的。” * 前线战事吃紧,李钺待了几天,陪祝青臣过了个年,就要回去继续打仗了。 这天傍晚,太阳落山,天色慢慢暗了下去。 祝青臣躲在房间里,用龟甲和铜钱给李钺占卜。 他裹着毯子,趴在床榻上,用毛笔轻轻拨开三枚铜钱,撑着头,仔细观察。 忽然,窗外传来轻轻一声响动。 祝青臣回头看去,只见窗户被人推开,李钺站在即将笼罩下来的夜色之中。 李钺问:“祝卿卿,卜完了吗?出去烤兔子吃。” 祝青臣看了一眼铜钱,再回头看看他,点了点头,从床上爬起来。 祝青臣踩着小板凳,扒在窗户上,笨手笨脚地往外扑腾。 李钺握住他的手,把他从房间里拉出来。 两个人同乘一骑,马蹄轻点,穿过大街小巷。 刚出城,李钺抬手一箭,就射中一只兔子。 他搂着祝青臣,经过兔子身边的时候,伸手一捞,就把兔子抓起来了。 城外有一个破旧的城隍庙,是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小的时候就在这里玩耍,长大了也在这边烤兔子吃。 李钺负责处理兔子,祝青臣则把城隍庙里简单收拾一下,捡一点树枝柴火。 忙活了快半个时辰,城隍庙里点起火堆。 李钺架着兔子,往上面撒点盐,又用祝青臣还没开锋的毛笔,蘸一点蜂蜜,刷在上面。 祝青臣捧着脸,深吸一口气,闻着兔肉香气,静静等待。 但兔子还要再等一会儿。 祝青臣回过头,看见庙里高台上的城隍神像。 祝青臣若有所感,站起身,走到神像面前,爬到台子上,帮城隍老爷把落满灰尘的脸擦一擦。 借着火光,祝青臣站在神像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许愿。 没多久,祝青臣许完愿,重新在李钺身边坐下。 李钺没有问他许的什么愿,只是默默地把兔子翻了个面。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同时开口。 “祝卿卿,我不要打仗,我要和你一起。” “李那个,你有没有把握在一个月平定天下?” 在听清楚对方的话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李钺,你可是将军,你怎么能还没打就泄气?” “祝卿卿,你也知道我是将军,不是神仙啊?一个月?” 祝青臣小声解释:“我不想和你分开太久。” 李钺也低声道:“我也不想。” 下一秒,两个人抱在一起,对着“呜呜呜”。 兔子快烤焦了,他们也没有发觉。 * 纵使不舍,翌日清晨,李钺还是要离开。 城门外,祝青臣携众人送行。 祝青臣抱着李钺的头盔,不肯松手。李钺一只手扶着佩刀,一只手使劲搓搓他的脸蛋,低声道:“给我吧,得走了。” 祝青臣难过地几乎要哭出来:“明明才刚刚回来,我们才刚刚见面……” 李钺低声哄他:“没关系的,我已经打过一次了,很快就能回来。” 祝青臣双手举起头盔,李钺乖顺地低下头,让他给自己戴上。 祝青臣叮嘱道:“记得早点回来。” 李钺颔首:“知道了,一个月。” 李钺转过头,微微抬手,吩咐亲卫:“启程。” “是。”一众亲卫领命,翻身上马。 上马之前,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李钺偷偷用拇指按了一下祝青臣的双唇。 现在不能肆无忌惮地亲吻祝卿卿了,只能用这个代替。 “祝卿卿,走了。”李钺若无其事地拽了拽缰绳,翻身上马。 临走前,他还叮嘱祝青臣:“你在家里,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传信。我教你的五禽戏每天都要练,强身健体。” “嗯。”祝青臣点点头,追上去两步,“那你早点回来。” 李钺回头看他,朝他摆了摆手:“外面风大,回去罢。” 祝青臣站在原地,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失魂落魄地准备回去。 朋友们围着他,安慰他:“好了好了,将军骁勇善战、战无不胜,你不用担心。” “就是,要不了半年,将军就给你整一个天下回来,让你做丞相。” 祝青臣眼泪汪汪:“我不要做丞相,我就要和李钺一起。” 朋友们对视一眼:“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行了吧?” “别难过了,城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没时间给你难过。” 过完年,马上就要开春。 西北天气苦寒,每年顶多种两季粮食,要是收成不好,所有人都得饿肚子,更别提给前方的将士支援军粮。 还有西北的游牧部落。虽说李钺的父亲爷爷把他们打得不敢再犯,但是一开春,他们肯定又要来骚扰百姓,踏坏粮食。 田事狩猎、选育种子、防御工事,还有学生们的考校,许多许多事情。 祝青臣一点也不轻松。* 祝青臣在后方忙碌,李钺在前线打仗。 不到一年时间,李钺就把各路人马打了个遍。 各路人马臣服下拜,率领自己的士兵,被收编到了李钺的队伍里。 小部分人不服气,顽抗到底,那就直接把他们打到服气。 朝廷见状大喜,眼见着天下一统,马上派了使者前来,敕封李钺为“忠义大将军”,统领各路人马,不日进京受封。 忠义大将军,忠义。 朝廷很明显是想捡现成的。 李钺不置可否,派了人接待朝廷使者,好吃好喝地招呼着。 朝廷使者被送走这天,一众武将在营帐里议事。 李钺身披盔甲,端坐在主位上。 众人跪坐在底下,七嘴八舌。 “将军如今风头正盛,一定已经引起朝廷忌惮。此次召将军入京听封,陛下一定存了褫夺兵权的心思,将军万万不可入京啊!” “不错,陛下虽许以高官厚禄,但将军手握数十万兵马,陛下必定坐立难安。若是入京,不单兵权不保,恐怕将军还有性命之忧。” “将军切莫被使者花言巧语诓骗入京。” 李钺面不改色,神色淡淡:“那依诸位所言,该当如何?” “这……” 众人心里都清楚该怎么做,但是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他们只能用抹脖子的动作暗示李钺,这样,这样。 直到一个心直口快的武将开了口:“将军,不若咱们杀进京城,杀了皇帝,夺了皇位。” 有人带头,众人也都有了底气。 “正是如此,当今朝廷腐朽,皇帝昏庸,将军好心好意平定叛乱,却要被那皇帝老儿卸磨杀驴,简直可恨!” “况且,我等是被将军收编的叛军,我等只认将军一人!旁人来管,我们是绝不服气的!” “将军三思,若是入京,便是血流成河。几十年的基业,付诸东流啊!” 一行人越说越来气,纷纷起身下拜。 “求将军登基!” 李钺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微微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当然不会进京听封,不过是矜持一下而已。 祝卿卿前几天来信教过他了,别人让他当皇帝,他不能一下子就答应。 要推拉一番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