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 第29节
一阵天旋地转,杨公公惊魂未定地坐在了马背上。 祝青臣道:“陛下说过,我若想出宫,须得杨公公跟着。杨公公,劳你帮我做个见证。” 杨公公的小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啊……好……祝夫子,慢点!” 祝青臣一抽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直接策马出宫,袍袖风满。 巡逻侍卫不敢阻拦,看守宫门的侍卫竟也没有阻拦,就这样让他出了宫。 杨公公坐在后面,脸色苍白,用力拽着他的腰带,防止自己摔下去:“小祝,慢一点!” 他还没骑过马呢! 系统也跟在后面飞:“宿主,慢一点!” 它也没骑过马! 祝青臣扭头看了一眼,蓝色小光球追了上来。 祝青臣借着它的光,看清楚道路,转过头,继续赶路。 系统低头看了看自己:“你把我当路灯使?” 祝青臣没有回答,却道:“裴宣要是有事,我把你甩到天上当星星。” 系统:? 祝青臣问:“我不是让裴宣住在学官府,或者柳府了吗?他为什么还是去了敬王府?” 系统解释道:“这是剧情自动修复功能。原剧情设置裴宣会在殿试前一天进入敬王府,就算你给裴宣提供了住所,剧情也有可能会通过各种方式,推动裴宣跨进敬王府的门槛。” 祝青臣震惊:“你不早说?” 系统理直气壮:“我以为你知道啊,做任务之前,底下不是有用户协议和任务规则吗?” 祝青臣:? “那么多小字,谁会认真看啊?” 气死他了! 祝青臣只能再挥了一下马鞭,加快速度,赶往敬王府。 系统安慰他:“不过剧情判定没有那么严格,裴宣只是进去而已,不一定会被敬王……嗯。” 祝青臣刚吃的晚饭,想想就要吐了。 他拽着缰绳,跑马过长街。 天色渐晚,长街上人不多。 忽然,街道那边跑出来几个人。 柳岸提着衣摆,差点栽倒在祝青臣的马蹄前面。 “岸儿?” “夫子?”柳岸抬起头,“夫子,我是从窗户翻出来的,路上喊了几个同窗过来,裴宣是在敬王府吗?” 祝青臣点头:“是。” “那我……” “我去解决,你带着师弟们守在外面,不要露面。把事情都看清楚了,省得到时候掰扯起来,敬王倒打一耙。” “我知道。” 柳岸侧开身子,让祝青臣过去。 祝青臣用力拽了一把缰绳,缰绳在他的掌心勒出两道白痕。 祝青臣抬头看向敬王府的牌匾:“他最好什么事情都没干。”! 第19章 殿试被毁(19) 19 敬王府里。 敬王揪着裴宣的衣领,裴宣也揪着他的衣领。 敬王不知道,裴宣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竟然还会拳法。 敬王厉声道:“来人!来人!” 他预备喊人把裴宣给抓下去,单打独斗打不过,他还有侍从。 可是,好像没有人应答他。 敬王回过头,大喊一声:“来人!” 这时,外面终于有了动静,但却不是他想要的声音。 “祝夫子!祝夫子!不能进去!” “王爷正在设宴,祝夫子,您怎么能在王府里纵马?” 下一秒,祝青臣手执佩剑,骑着马,直接越过栏杆,来到走廊上。 夜色正浓,祝青臣骑在高头大马上,风吹动他的正红官服,猎猎作响。 敬王背上冷汗涔涔,酒已醒了七分。 祝青臣,他不是在宫里出考题吗? 他怎么会…… 祝青臣冷冷地瞧着他,淡淡道:“松手。” 敬王不知哪里来了底气,大声嚷道:“来人!来人!裴宣勾引王爷,祝青臣夜闯王府,意欲行刺本王!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明日一早,扭送大理寺!” 敬王府的侍从全部出动,拿着武器,将花园团团围住。 两边对峙。 祝青臣不欲与他多言,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月光下,剑锋一闪,一道银光划过敬王揪着裴宣衣领的手。 敬王只觉得手上一疼,随后便有鲜血涌出。 他竟敢…… 祝青臣手握佩剑,对准敬王的脖颈,只消他动一动,剑尖就会划破他的喉咙。 “我说,松手。” 敬王出了一身冷汗,喉结上下滚了滚,竭力维持着威严:“祝青臣,滚下去!” 祝青臣垂眸看着他:“是王爷说我行刺,还要将我扭送大理寺。既然王爷说了,我没有不应的道理。” 祝青臣手里的佩剑晃了晃,一路向下,途径敬王的脖子、肩膀和胸膛,最后停留在他的心口处。 “我就在这里刺两个窟窿,明日王爷将我送去大理寺,在大理寺卿面前,也有说头。” “不过,我是文臣,不善刀剑,若是不小心捅偏了,或是捅重了,王爷就得去阎王面前告我的状了。” 敬王极力掩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祝青臣,你大胆!” 祝青臣忽然厉声道:“傅闻洲,你大胆!” 傅闻洲是敬王的名讳,没什么人喊过,就连敬王自己听见,也有些恍惚。 “殿试前夜,仗势欺人,殴打学子,甚至拘禁,目无法纪!” “夫子面前,口出狂言,颠倒黑白,编造谣言,不忠不孝!” “放开裴宣,让你的人全部退下,我让你活过今夜。若是你不肯,我的学生现在都在王府外面,我一刻钟出不去,他们马上去大理寺报案。” “我等都是文人,不会刀剑,只会写诗。明日凌晨,你的所作所为,被编成童谣,遍传永安。到那时,王爷再要掩盖,不知王府关不关得下这么多学生?” 敬王哑口无言,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 原书里,他敢欺负裴宣。 就是因为裴宣出身寒微,又没有老师庇护,更不曾结识同窗。 殿试前夜,王爷奸污学子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就算裴宣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他,只会当他在说疯话。 他自然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可是现在,裴宣的老师拿着剑指着他,裴宣的同窗就在外面候着。 他赌不起。 他掩藏了这么久的本性,不能在这时暴露。 敬王犹豫两息,便松开拽着裴宣的手,把他朝祝青臣那里推了一把:“滚开。” 可他仍然嘴硬:“祝夫子看好自己的学生,可别乱闯了。” 裴宣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狗,还想扭头回去咬他,却被祝青臣揪住了衣领,拽了回来。 敬王正色道:“今夜之事,一笔勾销。原是我吃醉了酒,再加上裴宣四处乱跑,才引起这一场误会,祝夫子意下如何?” 祝青臣没有理会他,一把按住裴宣的脑袋,低头看看他的伤势。 裴宣跟敬王打了一架,没吃亏,但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头发乱了,衣裳也乱了,脸上还挂了彩,青青紫紫,嘴角都拉破了,还淌着血。 祝青臣回过头,轻声对杨公公道:“杨公公,劳你做个见证。” “诶。”杨公公点点头,“今夜敬王府花园中场景,老奴会清清楚楚地记得。” 敬王没留意他们说了什么,仍在自说自话:“若是祝夫子觉着不够,那我们再去大理寺掰扯掰扯。只要裴宣肯上公堂,我没什么不肯的。” 裴宣又要冲上去,再一次被祝青臣扯了回来。 敬王现在知道怕了,想要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