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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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没干过这种事,一时愣住。刘彻只当儿子不会,撑着伞牵着儿子走到猫跟前,刘彻捏一小块泥,按在大概猫眼的位置:“据儿也来试试。” 刘据捏块黄泥,按在另一边。 刘彻点出猫鼻头,刘据划拉出猫嘴巴,刘彻在一边加上猫胡须,小孩跟着加另一边,小猫瞬间变得鲜活起来。 刘据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刘彻弯腰问:“好玩吗?狗狗不用父皇教了?” “不要,我会!”刘据又不是真小孩,有老父亲打样,他不必装傻,眨眼间小狗也有鼻子有眼。 饶是刘彻知道儿子聪慧,见他做一遍就记住了,依然感到意外:“据儿还记得鸡鸭鹅长什么样吗?” 刘据点头。 小黄门把鸡鸭鹅的嘴巴修好了,刘据只需要从小黄门手上接过去按在雪堆上便可。 离近了看,刘彻不到半个时辰做出的猫狗鸡鸭鹅很是粗糙,离远了看,亦或者不细看,惟妙惟肖。 小孩仰头看老父亲,接下来做什么啊。 殿外没有太阳有冷风,虽然小孩戴着斗篷,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刘彻也怕他着凉:“父皇累了,我们先去歇会儿。” 春望冲小孩伸手。 台阶上厚厚的积雪一早被打扫干净。然而这么一会又下薄薄一层。刘据怕脚底打滑摔下去,允许春望抱他。 刘彻见儿子看看台阶又看看春望,像是掂量什么,顿时想笑:“你还想自己上啊?” 小孩瞥他一眼,不行啊。 刘彻戳一下儿子的小脸:“自不量力。” 小孩朝他手上一下,刘彻快速缩回去,摇摇头替他可惜:“据儿,该换招了。” 刘据想想他这么小年龄,不打人挖人挠人咬人,还能做什么。 刘彻见状笑道:“慢慢琢磨,父皇不着急。” 突然听到车轱辘声,由远及近,刘彻纳闷,谁这个时候过来。 十五大朝,不必天子宣召,众臣自会入宫参加廷议。平日里唯有商讨军国大事的时候,刘彻才会召见百官。其他时候刘彻用得着谁召谁入宫,谁有事禀报谁觐见。 若是往常刘彻听到车马声都懒得撩起眼皮。可今日早些时候大雪纷纷,此时小雪迷人眼,又不逢十五,近日也没有军国大事,何事不能等雪停。 刘彻循声看去,一脸错愕:“去病?” 霍去病从马车上跳下来。 刘彻:“你何时出去的?” 霍去病朝车里喊:“下来!” 赵破奴怕天子,小心翼翼露出头来。 霍去病嫌他小家子气:“磨磨唧唧做什么?快点!” 赵破奴小跑过来,拱手行礼:“陛下,殿下。” 刘彻:“你们这是打哪儿来上哪儿去?” 霍去病:“打东市来,上我的住处去。” 刘彻禁不住问:“大清早去东市做什么?” 霍去病数落他表弟公孙敬声的时候头头是道,陪刘据的时候很有分寸,可他毕竟是个十四岁少年。 赵破奴刚到霍去病身边要啥没啥,霍去病知道给他置办衣物。赵破奴的东西齐了,霍去病把心思扑到课业上,顺便指点赵破奴诗书礼仪,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赵破奴以前逮着什么穿什么,天气渐凉他没觉着太冷,就忘记他没有厚衣服。昨夜突然变冷,今早赵破奴起来冻得哆哆嗦嗦,霍去病才意识到他忘记给赵破奴备冬衣。 霍去病扔给赵破奴一件斗篷叫他先凑合一下,宫门打开就带他去东市置办冬衣,急得早饭还没用。 霍去病嫌弃地瞥向赵破奴,数落他没有冬衣也不知道开口。最后又嫌他傻,怀疑他日后能不能胜任司马一职。 赵破奴与他同吃同住几个月,很清楚霍去病嘴硬心软。再说确实是他忘了,对自己不上心,他心虚地说:“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刘彻:“这么说来没吃上据儿给你送的葱?” 霍去病拧眉:“葱?” 小孩点头:“我种的啊。” 霍去病指着椒房殿偏殿方向:“在露台上种的那些?” “是的呀。”小孩奶里奶气应得干脆。 霍去病大为意外,抱起小孩:“你可真叫表兄另眼相看。” 小孩歪头看他,啥是另眼相看啊。 霍去病:“你长大就知道了。还有葱吗?” 春望身后的韩子仁回禀:“还有一箱没割。” “葱不是薅的吗?” 韩子仁:“薅掉就不长了。割掉葱叶的话,过几日便会长出新的。” 这点刘彻懂:“吃葱吃的就是葱叶。” 虽然霍去病母亲身份低微,但他自小没有遭过罪受过穷,不懂瓜果蔬菜那些琐事:“原来如此。韩子仁,去割一把我尝尝。” 韩子仁看小主人。 小孩豪迈地挥一挥小手,霍去病看乐了:“除了葱还有什么?” 刘据伸出两只小手画一个大大的圆:“好多,好多呢。” 霍去病看刘彻。 皇帝登上儿子来时坐的车,霍去病回他自己车上,一行人前往椒房殿偏殿。韩子仁下了车看到樱桃等人,叫她们去庖厨给霍去病和赵破奴准备吃食。随后韩子仁前面引路,先去东边。 东边屋檐下放一排木箱,霍去病挨个看去,除了小葱一个不认识:“这些都是可以吃的?” 韩子仁:“移到屋檐下的这些皆可食用。” “不是说冬日里没有绿色的菜吗?”霍去病奇怪,怎么跟他听到的不一样。 刘彻也纳闷,除了葱其他菜他竟然不认识,却又眼熟。 “韩子仁,这种的是菜不是野草?” 韩子仁不由得笑了。 霍去病讶异:“真是草?” 韩子仁解释全是野菜,但又不是野菜。究其原因,自然是这些菜籽泡过药。韩子仁不想给他的小主人惹来麻烦,只说这些菜种在贫瘠的野外是野菜,种在肥沃的木箱里就是现在这样。 刘彻仔细看看发现其中一种他早年深秋时节出去狩猎时吃过,但比木箱里的小许多。刘彻深深地看着韩子仁,韩子仁傻笑。刘彻没想到代替赵、李二人的其中之一韩子仁竟如此护主,为了据儿连他都骗。 刘彻心底却很高兴,这说明韩子仁很尽心,他不必担心儿子受了委屈,亦或者被教坏了。 霍去病不信,难不成野鸡到家里就成了家养的:“陛下,是这样吗?” 刘彻:“肥料足水跟上,确实跟长在野外的野菜有些许不同。” “所以可食用?” 刘彻颔首。 霍去病:“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薅点。” 这可跟韩子仁、枇杷等人设想的有出入。刘据身边人互相看了看,不去薅菜改看刘据。 霍去病疑惑不解:“怎么了?” 刘彻笑道:“你是不是该问问菜的主人?” 霍去病心说,薅几棵野菜的事还用问。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表兄,您说呢。 霍去病被小孩纯真的样子看的讪讪道:“表兄忘了,这些菜都是据儿辛苦种的。据儿,表兄想尝尝鲜,可以多摘几颗吗?” 小孩走到木箱前:“韩韩。”伸出一把手。韩子仁摘五个。小孩又指一下霍去病指过的,伸出四个手指头,总得薅十四棵菜。 放在一起很是可观,然而霍去病亲眼看到只有十来棵忍不住嫌少:“据儿,这点不够表兄塞牙缝的。” 小孩斜眼睨他:“表兄不吃粥啊?” 霍去病:“吃呀。” “不吃肉啊?” 霍去病脱口道:“哪能无肉。” 小孩又问:“不吃饼啊?” “陛下说你叫人做的油饼很好,我必须得尝尝。” 小孩一脸无奈。 霍去病见状好奇地问:“舍不得?何时变得这么吝啬。” 刘彻揉揉额角,真有什么样的舅舅有什么样的外甥——平日里看起来比卫青机灵,也是跟卫青比。 “又是粥又是肉和饼,你还吃得下去吗?”刘彻问。 霍去病恍然大悟,顿时不可思议,表弟这么小居然考虑的如此周到:“陛下,据儿日后必成大器。” 刘彻脸上禁不住露出几分得意:“用你说。” 霍去病想起表弟离太子之位只差一道圣旨:“是我忘了。听陛下这么一说,这些菜也不少。” 小孩点点头。 霍去病摸摸他的小脑袋:“多谢据儿。如果我吃完了,还可以找你吗?” 小孩点一下头,随手指一下:“舅舅。” 刘彻忍不住酸了:“有表兄和舅舅,没有朕啊。” 小孩看韩子仁,我不想跟傻父亲说话,你来! 韩子仁笑着提醒:“陛下,您有温室啊。” 刘彻平日里又不做饭洗菜,一时间把jsg种菜的温室忘得一干二净。闻言楞了一下,他问:“据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