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后心动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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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书禾知道是说她擀的面团太丑,懒得理,自顾自洗东西。 结果直接整个人被晏池拎着衣领提溜到一旁,“说多少遍了,别在厨房玩。” 骆书禾手上水珠都没甩干,可眼见着晏池把她赶到一边后,低头解开了袖扣,袖口叠成三叠挽起。随手取了些袋子里的面粉,抓起那团丑丑的面团,扔上去。 “……原来你会做饭啊。” 这回换成晏池没开口,他好像不管做什么事都挺认真的,眉头习惯性轻轻皱着。 骆书禾不问了,专心盯着他双手。 他动作意外利索,从切菜到揉面,连包饺子都会,小巧的月牙褶,整整齐齐码了一大盘。接着冷水下锅,整间厨房氤氲着热气,他顺手打开了头顶的抽油烟机。 看得骆书禾有点唏嘘。 她其实很怕他。 是有回原本说好下午来学校接她回去,等到晚上七点都没等来人。多亏晏池助理伊芙特地派车把她接来公司,解释说是会议推迟了,小晏总不是故意。瞧见会议室人群散了,专程踩着八厘米高跟鞋来告诉她现在可以进去找人了。 她点头道谢,把面前杂志收好,推了会议室的门进去,就这么看见了长桌尽头那人。 黑色西装如墨,手上一块百达翡丽,典型上位者姿态。 骆书禾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抢了别人东西,还是巨贵全球限量版的负罪感。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刻意避开和晏池接触,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此时此刻,身旁这个男人近得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晏池注意到她盯着那口锅很久,以为她是看饿了,取了双筷子,从锅里戳了只饺子出来,递到她嘴边。 “来,尝尝咸淡。” 骆书禾看着嘴边饺子,犹豫了。 他眉毛一挑:“不吃?你当我想做,不吃拉倒。” 骆书禾哪敢,只能囫囵咬掉,差点没给她嘴巴烫掉一层皮。又惹来晏池几句嘲讽:“又没人和你抢,狗抢食啊,吃这么急。” 骆书禾都没空搭理他,出去找冰水去了。才灌下去半瓶水,就看见晏池端了只瓷碗出来,招她过去:“过来吃了,待会儿送你回学校。” 桌上只摆了一碗,骆书禾尝了口面汤,抬头看他。 晏池正坐在桌对面玩一款单机小游戏。 骆书禾好奇:“你呢,你不吃吗?”不是说就好这口吗。 晏池眼皮都没抬。 “不吃。” 页面显示过关两个大字后,晏池缓慢反应过来了,看向她:“奶奶和你说我爱吃这个?” 骆书禾咬掉一颗饺子,点头。 接着是一声冷笑:“她这么八卦,那她怎么没告诉你,我一吃荠菜就过敏。” 骆书禾:“……” “是,她说什么你都信,她要是说天上能下金子,你肯定第一个冲出去。” 她默了一阵,点着面前的碗问道:“那这?” 晏池已经别开了目光。 “她爱吃,我不吃。” 接下来,晏池都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骆书禾再乐意不过,收好碗出来时,还正好撞见老太太休息好下来,看着倚在玄关处的那道人影阴阳怪气道:“呦,这是哪家的少爷微服私访回来了?” 对比之下,晏池就直接多了,抱着手臂长腿支着,眼风扫过去。 “没你管得多。” “别总和我老婆说些有的没的。” 莫名被卷进来的骆书禾突然就止住了脚步,走出去不是,往回退也不是。 老太太居高临下看着他,脸拉得老长,是真想问一句到底是谁费心给你找的老婆。 晏池长腿一迈,以一副你说什么都不想听的态度,走了出去。 “看什么,走了。” 出门前,骆书禾和奶奶挥手告别:“奶奶我下回再来看您。” 然后在门口,她注意到晏池在刚开回来那辆车前顿了顿,转了个方向往地下车库走去。一辆白色奔驰cls很快在她面前停下,骆书禾下意识就是去拉后座门,拉了几下,没拉动。 前座车窗降下,晏池面无表情,抬了抬下巴一点旁边座位。 “这儿。” 骆书禾腹诽两句,绕了车身半圈,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一路开得飞快,骆书禾好几回偷瞟仪表盘,担心超速。 在路过某个购物广场时,骆书禾想起邬瑗让她帮忙带的东西,喊了停。 晏池居然真一打方向盘,瞥她一眼,依言停在了路边。 下车后,骆书禾回了次头,记下车的大致的位置。 邬瑗在第二天就出院了,直接被赵叔带回了学校。 得知骆书禾今天要回来,邬瑗心说那正好。她不想出校门买东西,便让骆书禾路过的时候帮她带洗面奶,常用的那个牌子,省得自己跑一趟了。 东西并不难找,广场进去拐角的那间美妆店就有。 付了钱,骆书禾拎着袋子抄近路从西门出去。 那辆车仍好端端停在原地,骆书禾远远看着,心底有些异样。 上了车,晏池也没问她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并不关心,随手把手机往车后座一扔,提醒她:“安全带。” 骆书禾哦一声,乖乖系上。 第4章 这个点,正是学校门口热闹的时候。 以宿舍为单位出来吃晚饭的,社团活动的,也有忙活了一天背着画板和画具从大巴车上下来的,衣服上沾着辨不清颜色的油彩。成群结队,交谈声不绝于耳。 骆书禾客客气气道了谢,抱着东西下车。 一转头,却看见晏池也下来了。整个人半倚在车旁,没什么情绪地睨她一眼。 骆书禾迟疑:“你还有别的事?” “下来透口气。” “那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进去了。” 他颔首。 骆书禾如获大赦,转身走了。 没走两步,晏池突然叫住她,骆书禾回头,看见一颗东西被扔过来。她下意识接住,发现是颗酒心巧克力。 再回神,晏池人已经拉开车门上了车,她听见一句:“奶奶口味重,习惯吃咸口。下回做饭,你可以单独吃自己的,省得吃顿饭喝八杯水,也不嫌累得慌。” 骆书禾看着那道离去车影许久,才进了学校。 她们寝室有些特殊,是两人寝。本来大一是学校按照成绩分配的四人寝,在大二专业分流后,多是几个小姐妹早约好一个寝室。剩下最后一间最角落的二人间没人愿意住,就匀给了落单的她们。 按照骆书禾对邬瑗理解,这会儿她应该才睡完午觉。 然而寝室空荡荡的,但很巧,骆书禾都没来得及把东西放下,邬瑗的电话就进来了。 骆书禾听见了点奇怪的声音。 “你在和谁说话。” “没谁,你赶紧过来吧,菜要凉了。” 目的地是三楼的小餐厅。三饭离她们寝室是最远的,为了省时间,平时骆书禾都不常在这边吃。但那小餐厅她知道,虽然坐落在学校,但是外包给饭店的,主要用于学校领导接待,消费档次并不低。而且听邬媛语气,骆书禾直觉不对。 在三饭楼梯口,有人匆匆走下来,险些撞倒她。骆书禾看过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细想一下才想起是邬瑗的男朋友。 进了包间,里面不仅邬瑗在,门边还立着道穿着棒球服的高挑身影。回头看见是她,眼睛瞬间亮了:“学姐。” 骆书禾点头,淡淡应:“嗯。” 高睿:“你怎么也在这。” 骆书禾下巴冲在埋头吃饭的邬瑗一扬。 “你问她。” 她们和高睿认识也挺久了。 大一升大二那年,邬瑗为了能第一时间考察下学弟质量,主动报名去当志愿者。这还不够,为了找个伴,硬是把骆书禾名字也报了上去。 正是八月底,酷暑时节,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天上,仿佛能看见照在柏油马路散发的丝丝热气。 邬瑗早在烈日底下站了一小时就因为中暑被好心同学送去校医室了,骆书禾在出门前喝了藿香正气水,状态算好一些。正抬手挡着头顶上毒辣的阳光,面前忽然被一道高大的人影罩住:“你好,你知道26栋在哪里吗?” 当晚,高睿以感谢为由请她吃饭。 能看出来,高睿是个家庭氛围和教养都极好的男生,心思都写在脸上,没什么心机,阳光开朗懂礼貌,回回见了她都是一口一个学姐。在平时相处中发觉她家境不算好,也并不明着提,反正高睿手里资源人脉不少。经他搭桥,骆书禾接了不少帮杂志社或者工作室画插图的私活。 一来一往,三人常搭伙聚餐。 看邬瑗闷头吃饭的样子,地下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再联想一下她男朋友,骆书禾大概也猜到了:“你们又分手了?” 两人确实三天两头吵架闹分手。 他们是高中同学,毕业后在一起的,同城不同校,两所学校离差不多一座城那么远,都称得上异地恋了。见面机会少加上离得远,邬瑗没安全感,三天两头就查岗。刚开始还好点,后来越来越不耐烦,逮着机会就吵架。 “你怎么总和那学妹一块出去吃饭,手机给我看一眼,备注都不让看了?你是不是心虚。” “你有完没完了,说多少遍了,都说了是部门聚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妈说了,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都不能相信男人这张破嘴。相信什么相信,你给我看一眼,不给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