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七零] 第45节
有走亲戚看闺女的,也有给家里添置点盐啊、酱油的,总之啥都有。 杨怀成帮忙把东西提到板车上之后,就?主动?跟余禾保持了一定距离,他?们一直是这样的,两个?未婚男女,就?算处对象,也要注意分寸,更?何况还没有。 而且余禾因?为是寡妇的女儿,村里人对她更?加关注,比起同龄人,她稍微有一点不足,人家就?会说,没了爹的孩子就?是这样,可?怜、没人教、将来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走错道了。 那一番番话,说的好像何春花是死了一样。 村里的长舌妇总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 所以?即便是为了余禾的名声,杨怀成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太亲近,要不然谁知道背后会被说的多难听。 而那些大娘,在看到何春花跟余禾之后,眼睛放光,有的还悄悄耳语,一瞧就?知道在讲小话。 也有那不长眼的,就?非得要阴阳两句,“喔唷,把自己婆婆都害进牢里了,也好意思回来,不知道还以?为她攀上什么有钱人,一辈子不回来了。” 何春花也就?是当着娘家人的时候战斗力弱点,平时就?是能把人骂到狗血淋头?的,阴阳怪气起来,也很?是厉害。 只听何春花冷笑两声,也不阴不阳的回怼,“禾禾,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大队有的人忒不要脸,爱占便宜,总偷别人家的粪,啧啧啧。” 这指的就?是刚刚阴阳何春花的大娘了。 这位大娘为了浇自家门口那块地,当成宝贝伺候着,还常常半夜跑去别人家偷粪做农家肥。平时也爱占便宜,动?不动?就?在饭店跑到人家家里闲聊,就?想着能请她吃一口饭。 但是吧,这年头?农民家里哪来的余粮,于是久了之后,大家都学乖了,看到她就?把吃的藏起来,只有脸皮薄的,才回主动?说留下来吃点吧。 可?招人讨厌了! 被何春花一回怼,仿佛唤起大娘们的回忆,让她们记起来,原来何春花不好招惹,没必要当面点人家,我们私底下悄着说。 所以?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没人再不开眼的瞎说,甚至因?为主要矛盾在何春花身?上,忽略了杨怀成跟余禾的事情。 板车到了大队里以?后,还能再捎上一段,等到何春花跟余禾该下车的时候,基本上没人了。 杨怀成仍旧主动?帮忙提东西,虽然就?几步路的事,就?算何春花跟余禾自己提也没什么,但杨怀成还是多走这一段。 进了门,看杨怀成这么帮忙,何春花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把人打发走,肯定是要请人家留下来喝口水的。 她也聪明,知道杨怀成是为了谁,青天白日,又有她在,所以?何春花很?放心,热情招待了杨怀成,又叫余禾倒水给人家,自己则拿着东西进屋收拾。 分开了这么久,再怎么样,也得叫两个?年轻人说说话不是? 可?何春花压根没想到,自己出去了这么久,家里哪来的水,就?算有水也不能喝了。 所以?在余禾翻了茶壶跟热水瓶之后,默默把目光看向了杨怀成。 杨怀成闻弦歌而知雅意,拎起热水壶去了厨房,烧开灶膛里的火,往锅里倒水刷洗,弄干净了以?后,才继续用水瓢往锅里放热水。 乡下烧热水就?是这样。 不过,一般装进热水壶里的都是后锅的水,因?为后锅只烧水不油腻,前锅专门用来炒菜做饭。 要不是杨怀成,余禾恐怕真的要迷茫,她现?在倒是能把火烧起来了,就?是过程耗费的时间太长,动?不动?就?是半个?小时。 接下来只需要等着水烧开,所以?阴暗潮湿的厨房里只剩下柴火被烧时突然的一声噼里啪啦响。 杨怀成突然问道:“你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险些把余禾问懵,她眨着眼睛思考,“嗯……我想上大学,带我娘离开这里,最好还能分配一个?体面轻松的工作?。” 杨怀成看着余禾,像是等待她的后文,余禾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只好继续道:“当然了,如果我运气好,投资对了,能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分红就?更?好啦~” “没了?”杨怀成问。 余禾摇头?,还应该有什么吗。 一直注视着余禾的杨怀成笑了,眉眼俱笑,却显得很?冷,灰心的冷,“我呢?你的未来,没有我。” 第44章 余禾这才意识到不对。 她刚刚放松之下, 竟然忽略了杨怀成话里的深意。 面对他如炬的目光,余禾竟一时语塞, 说不出?话来。 因为能让他欣喜的,都是谎话。 他帮了她那么多,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对余禾而言他只是个?纸片人,安静许久,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杨怀成。 他语气微冷, 颇有点自嘲的滋味,“我原以为时间久了,你就能?喜欢上我, 是我妄想了。” 杨怀成定?定?的看着余禾,不知道为什?么,余禾竟然觉得?心头酸涩,她向后一步,腰身抵在桌沿, 不敢瞧他的目光。 他的似乎在笑, 可唇角泛苦,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余禾,像是要瞧清楚她的模样,“余禾, 你到底有没有心?” 余禾张嘴欲说些?什?么, 最后又闭上, 抿得?死?紧,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因为每一句真心话都会伤人, 她从始至终都怀着利用的目的。 她安静了下来,垂着头, 看不清脸,只留下玉白的下巴。 与此相同的,她也不再?能?看清杨怀成的脸色。 但她能?听见?,能?听见?杨怀成走动的声音,她下意识的还要往后退,可刚刚就已经顶到腰了,还能?退到哪去,她只好往旁边挪,可桌上放的东西实?在多,砧板和刀都在那。 在混乱的场景中,杨怀成快速上前,余禾只能?察觉到一双大手攀上了自己的腰,随之而来的一股力量,将她往前推,径直撞上宽厚沉稳的胸膛。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腰窝上。 “小心!” 余禾听见?他这么说。 所?以,是要小心什?么? 杨怀成一只手紧紧抱住余禾,另一只手把锵锵要掉的砧板跟菜刀推了回去。 天气渐热,两?人都只穿一件薄薄的单衣,如此紧密相贴,她不可避免的感受到对方坚硬的胸膛,以及男性炙热的体息。 哪怕杨怀成看着清瘦温和,可事?实?上,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身体健康正当青年的男人。 余禾不仅额头撞上了胸膛,小腹也察觉到了柔软的触感…… 何止是余禾,杨怀成又何尝不是呢,柔软丰盈,细腻如膏。 他哑声,即便是事?出?有因,可到底是他主动的。 杨怀成喉结滚动,一滴汗从下颌划过喉咙,隐入白衬衫里,他说,“对不起……” 温柔克制,而又清醒。 刚刚是为什?么而争吵呢,但现在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 这样察觉到彼此温热的姿势维持了有一会儿,余禾才猛地伸手推开杨怀成,她无暇白玉般的脸颊染上点点红霞,表情?不大自然的说,“你走!” “嗯,我走。”他顺从着余禾。 原本余禾是想借题发挥的,不管杨怀成说什?么,解释什?么,她都能?反驳,可是当杨怀成完全依她所?言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余禾下意识的就想出?去,隔着土墙,余禾听见?何春花推开里面卧室的木门时咯吱的一声,她反应过来,何春花快出?来了。 这一声响,找回了余禾的理智。 她脸上的热度消退,又成了雪一般的剔透,神色也渐渐冷下来,重新变成了最开始的余禾,目光清醒,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余禾看着杨怀成,突然就笑了,犹如冰雪消融,百花齐放,艳灼人心。 她不再?逃避杨怀成的眼睛,就这么直视着,“那你呢?难道会把我放在你的人生?规划里吗,假惺惺! 如果?我将来嫁了其他人,遇人不淑,你也不会再?回来看上一眼,等我死?了,说不定?到时候口口声声说爱,不肯再?娶,结果?反倒对害我的人照顾有加。 你刚刚问我喜欢你吗,难道你自己心里不知道? 杨怀成,何必自欺欺人!” 刚才的旖旎氛围一扫而光,杨怀成看着余禾,仿佛在审视着她,重新认识她,最后胸腔震动,轻笑起来,转而大笑,“余禾,余禾,你……你很好,很好。” 他看着余禾,到底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没说,可笑着笑着,眼角似乎有点湿,他笑,却透着悲,他在伤心。 这样的神情?,从天之骄子被迫下乡做知青时不曾有,被人践踏批判的时候不曾有,唯独时余禾,她真正懂得?如何伤人。 杨怀成没在说什?么,而是离开了。 余禾则目光发怔,坐到了地上,抱住双腿,下巴靠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她在心里默念,告诉自己,她得?清醒,情?情?爱爱有什?么重要的,重活一世,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婚姻是牢笼,她不喜欢,杨怀成的家人也不是好相处的,想想原文里的描述,想想将来有钱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余禾,你要清醒。 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何春花进来看见?她,喊她,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里布满红血丝,看着憔悴。 何春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刚刚余禾是跟杨怀成一起的,两?个?小年轻凑在一块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吵架了,她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 所?以何春花抱住余禾,一口一个?乖乖,哄着余禾。 “我们禾禾是世上最好的姑娘,别哭啊,乖宝,你没错的,一定?是杨怀成错了,他欺负你是不是?” 余禾终于给出?了回应,她依偎在何春花柔软的怀里,声音喑哑,“他没错,是我错了,我很自私。” 何春花一听这话,立马觉得?没事?了,都这样了还不忘维护对方,最后肯定?能?和好。 余禾不知道何春花的想法,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没有言语。 到了第二天,余禾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难过,她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搞得?何春花都觉得?奇怪,她本来害怕余禾难过,还想要安慰余禾呢,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何春花不知道年轻人闹什?么矛盾,索性不管,看着也没什?么嘛。 之后的日子就和一开始没什?么两?样,余禾还是去割猪草,可是每次经过以前约好的地方的时候,都能?看到上面摆好了新鲜的猪草。 很显然,是杨怀成割的。 吵归吵闹归闹,他始终记得?余禾手心娇嫩,让她割猪菜只会变得?伤痕累累,也怕她走多了路会把脚磨伤,因为她始终不肯穿他送的鞋子。 杨怀成一连两?天发现猪草都是原封不动的藏在那个?沟渠里的时候,到底是没忍住,就连吃饭气压都比平时低。 杨怀成平时是不显山露水的性格,很难从表面看出?他的心情?怎么样,这回倒是一反常态,以至于旁边的知青都察觉出?不对。 这一天好不容易把活干完了,回去知青点吃饭,杨怀成瞥见?窗户的时候,倏然把筷子放下,起身欲走。 旁边的史昌明觉得?奇怪,问了句,“怀成,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