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1：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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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是主角。承接正文最后一章叫祝老二去结扎的时间线（就是说借着除了十年后穿越那段的故事） --- 夫妻私房话环节说出一些正常状态下不会说出来的话也是人之常情。 “还记得我们去产检然后医生偷偷摸摸告诉我们性别的那次吗？走了之后我恶狠狠地跟你说如果是男孩就打掉。” 祝凌眨了眨眼，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现在安定下来之后有时候也会想未必吧，一个有我跟你长相混合的男孩子，想想还真的觉得挺好玩的。”宁映白摸着祝凌的脸说，“会遗憾没有一个我们俩的孩子吗？” “不会，有淼淼就够了。” “我是说，我们俩的孩子。”宁映白加了重音强调。 “淼淼就是。”祝凌避开了他不想谈的那个话题。 “还有人上大学喜提弟妹的呢。”所以宁映白说的这些就纯属她的疯话，“如果呢？” “你不是不想生吗？咱们换个时代生活的话再说吧，等腹腔生殖技术纯熟了可以考虑。” “呀，你这人真是。”宁映白有被这句话吓到，“祝凌，你讲笑话有一种我都弄不出来的冷幽默……你不会真想过吧？” 祝凌翻了个身背对她：“想过。” “你不是吧？”宁映白把他身子扳回来。 “两年多了，复通几率不大的。”祝凌抬眼看她，宁映白总会喜欢上他睫毛颤抖的瞬间。 “哎呀我没真想生的啊，说着玩玩的，你以为我是没事可做再搞个娃从头养起的阔太太啊？” “我知道。那对你来说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 “对你来说也不是吧。” 二人对视，安静了几秒，看到对方的嘴唇微动，同时说：“算了，反正都是我有错在先……”然后又同时停了下来。 “你不会舍得让淼淼当姐姐的。”祝凌再开口是这么一句。 “你说得对。”宁映白很满意这个说法。 “淼淼都这么大了。”祝凌有些感慨。 “她也才7岁嘛。” “我不是说这个。”祝凌也被逗笑了。 “我们都错过了淼淼的一段成长时间。” “那你也不会去另一个孩子身上找回来。” 宁映白撩开祝凌的额发吻了一下：“我回去看淼淼了。你早点睡。” 其实到现在他俩还是睡素觉的多，宁映白说来这边过点中年人的老夫老妻生活，祝凌也没发表什么高见，淡淡地来了一句“咱俩可不是夫妻。”搞得宁映白分不清这是在撒娇怪罪她还是陈述事实。 第二天一大早祝凌就要去开会，宁映白跟他夜聊了几句不太愉快的话题就回她那边去了。 宁映白出了祝凌的主卧门，她拉上门还揣摩了一下祝凌最后那个表情是怀着什么情绪，她没看路差点撞上一堵墙——这里怎么可能有墙？原来是祝老二在阴森森地装神弄鬼！ “你有病啊！”宁映白一秒就骂了出来。 “你要和我哥要二胎？”祝半霄阴沉着一张脸，在祝凌家的照明灯带下活脱脱像个游戏里的野怪。 “呀！你又听墙角？这都和谁学的啊？”宁映白想到了她亲爱的现任老公，陈靖阳那家伙以前就因为偷听她对话搞出过不少笑话。 为了不吵到祝凌休息，她把祝半霄拉走到一边：“我跟你哥要不要孩子又关你什么事啊？” 祝半霄支支吾吾地说：“我哥不是……那什么了吗？” “所以呢？”宁映白好奇这货听到的是哪一段内容。 “那还怎么……要孩子？”祝半霄就憋出这几个字。 “你就关心这个啊？”宁映白在祝半霄胸口上用力推了一把，“你是想偷看我们要孩子的过程吧？” “我不是！”无论何时何地祝半霄都会被宁映白的话一点就着，“我是说，如果我哥不行……” “哇靠！”宁映白大骇，上下打量祝半霄，视线最后定格在他的裆部，“你要我借你的精啊？合着你蹲守半天就为了说这个？我去。拿可以跟我来一发勾引你去结扎你都不结，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我不是！”祝半霄还是这三个字，“我早都去问过了，必须要有孩子的才能结扎！” 宁映白惹怒祝半霄是有一手的：“得了吧，你就是不想。你不会骗人吗？你不会换家医院吗？你不会找找关系自己想办法吗？为什么陈靖阳以前都做不到你做不到啊，老二你还是不如人啊！” “住口！政策变了！”祝半霄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的初衷，“我的意思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的忙……” “为什么要你的？” “我和我哥是亲兄弟。”祝半霄使劲暗示。 “……”宁映白也有被祝半霄弄沉默的一天，“老二，你和你哥严格来说只能算一半的兄弟啊，你俩看起来也就三分像吧。我喜欢的是你哥的脸……” 意思就是她对祝老二的基因一点兴趣都没有。 “哈？”祝半霄一点都不信，他是不靠脸吃饭，但从来没质疑过自己的长相！ “承认你想跟我上床有那么难吗？能想到借精这一段怎么不直白一点说无套做爱啊，你是越来越敢想了，咱俩以前做的时候你还会乖乖戴套呢，不乖啊。”宁映白手肘搭着祝半霄肩膀，揶揄他，“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叫妈妈可以看胸摸胸，直接说你爱我你想上我，我也可以考虑跟你来一发……” 祝半霄瞪圆了眼，又要争辩起不要拿他母亲和她比，宁映白挥挥手走人了：“走了啊，你自己想去吧。拜拜，霄霄~” “你！”祝半霄气坏了。霄霄这个名字是小时候他母亲用来叫他的，在他的强烈反对之下换掉了这个迭词名儿，这又是怎么被这个女人翻出来的？如果是他哥无意间得知并告诉了那女人的，那女人也不会认识十来年了第一次使用啊！她从来就没放过任何挤兑他的机会！ 祝半霄琢磨了一宿，就是没想到是那个女人心血来潮原创恶心他的，她哪知道这是被弃用依旧的小名呢。 “霄，怎么总往你哥那里跑呢？” “我不是说了吗上班近，我加班太多了，总不能睡公司吧，他同意我就去他那里住了。” “……”母亲想了很久还是没说出来，因为畸形的家庭关系是她给予儿子的，祝半霄也不是个通晓人类伦常的孩子，她要说出来的话他未必能理解通透。她再三犹豫，说：“你哥真的同意吗？” “同意啊！” “你哥是不是还和你那个前嫂子住在一起？” “那哪叫住一起啊？凑巧买到对门而已，看孩子方便。” 母亲又迟疑了，她问不出口。既然她都能听到祝家的风言风语，祝半霄没可能不知道他的侄女可能并不是亲侄女。那么，很可能就是由祝凌向祝半霄破除了这个流言。 祝半霄以前偷偷在朋友圈晒过他的侄女，偷偷的意思是，他手动屏蔽了他哥他嫂他爸这几个不在一个分组的人，但没有屏蔽他妈。 母亲看到照片上祝半霄的笑容很是欣慰，这个孩子还是能有一些正常人的感情的。母亲约摸是觉得祝半霄喜欢宁淼淼是因为那是他侄女，或者那个小女孩甚是可爱，又或者是祝半霄本身还是会喜欢孩子的。 跟儿子相处了这么些年，她是很明白祝半霄身上带有的缺陷的。她希望他能过上常人一般幸福的生活，但他们的家庭环境在先，她无法说出劝祝半霄也去恋爱结婚生子的话。 祝半霄就是在按他自己的方式活着和生活着。 他对自己的年龄并没有什么实感，也是，他一路求学读上来，遇到的都是和他发展方向相似的同学。他也就研究生毕业工作一年，在X市不会属于急着结婚的人群。 收到本科同学的请柬时祝半霄很是意外，在祝半霄看来他和室友以外的人交情都一般，但这不影响他去婚宴。 席间话题由室友引到了祝半霄身上，众人都好奇为什么帅绝信科院的祝少从不恋爱。也就只有室友仨哥们知道祝半霄那人不仅一点心思都没有，更是不会适合和任何人谈恋爱——每当他们觉得自己是无药可救的死直男时，就会想起这位老同学。祝半霄倒是和直不直男的没什么关系，他是天生的思维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 祝半霄被调侃了一句他在相亲市场可以大杀四方，有几个人立马跟嘴：人家家里有匹配吧，哪还用上相亲市场？ 祝半霄的母亲在她的人生里有太多应该后悔的节点，其中也包括让祝半霄和祝家相认，祝凌给祝半霄带来的正面影响与祝玉山带来的负面影响根本无法相抵。 十八岁以前，祝半霄在学习的空隙里也稍稍地思考过由关于人类那些情情爱爱之事。他理解不了，完全理解不了。就连他认为无所不能的哥哥都落入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那些年流行一个词：妖艳贱货。祝半霄觉得这个词是为那个女人量身打造的。 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那个女人在祝凌出国的时候出轨了她的同学，祝半霄想和她论理却反被她上了。她和祝凌结婚生女，还是和她的情人保持肉体关系，到头来那女儿其实就是她情夫的女儿而不是祝凌的女儿！而祝凌除了女儿不是他的之外都是知悉的，他知道老婆更爱她的情人，也知道弟弟和老婆的肉体关系。 再后来这三个人不知怎么的就握手言和了，那个女人过上了两男共侍一女的生活。 祝半霄更加不能理解了。他更不能接受的是那个女人把他上完就丢掉了。往后的这些年里，她一个劲地重复，祝老二你好喜欢我啊，你为什么你不承认你爱我呢，你就是想上我想得不得了吧…… 就连祝凌也在谈话里暗示他知道祝半霄也喜欢她。 开什么玩笑？！ 祝半霄不明白他们那些爱到死去活来是什么感觉。关于爱情，他在现实里的可观察素材只有他的哥嫂，再加上一个那女人的现任老公。 文艺作品里的情爱他觉得太虚，现实里的爱情他觉得都一群神经病。 尤其是那个女人，为了性才出轨，兜兜转转又回到他那个硬件不行的老哥身边，她那个情儿是靠下半身上的位，那她为什么不选他？！他比姓陈的要年轻一大截，要报废也是姓陈的先报废啊！ 以祝半霄的脑子是万万想不到“爱”这个层面的。他以为他内心充满的是对宁映白的怨恨。 十八岁到二十六岁，他的性经历，就很可怜地只有最初和宁映白的那几次。如果不曾知道和女人做爱是什么感觉，他也不会怀恋那种人类的原始活动。 在被宁映白推倒之前，祝半霄对性是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排斥的。在被宁映白始乱终弃之后，他只能靠回味仅有的那些性体验来纾解一个青年人会有的性欲。 …… 就不能再有一次吗？ 她不是谁都可以吗？凭什么就要他说那些耻辱的话才可以？这不可能！ 祝半霄每到夜晚就想着这几句车轱辘话，还有宁映白的身体。 他又含着恨意入梦了。 梦里他没有哥哥，生活里也不会出现姓陈的这个角色，他爸也不是那个脑子古板下体放浪的渣滓，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但是他的外貌还是保持与现实一致）。宁映白当然也不是他的嫂子，是大他七岁的女朋友。 梦境的场景是在一个西餐厅里，宁映白坐在祝半霄的对面，右手撑着脸，左手拿刀隔空对着祝半霄的脸画叉，笑眯眯地说：“祝半霄，我好喜欢你啊。” 这样的神情祝半霄经常在宁映白脸上见到，但对象都是其他男人。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梦，也没有想起宁映白几乎不会叫他的大名。 梦不用讲究现实逻辑，很快场景切换到了酒店的床上。宁映白先夸耀了一番他的size，表示非常符合她的怪异性癖带来的审美，然后把令他魂牵梦萦的那对巨乳推到他脸上闷了他一脸——这段是来自他搞到的那些宁映白自制小AV。 二十六岁的人因为太久没有性行为，做了春梦之后梦遗是不是很丢脸啊？ 祝半霄觉得还好，只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内裤洗了就行。 可他提着内裤在哥哥家的洗手间撞到了那个女人。 “哇靠！”这次叫的人变成了祝半霄，“你在这干嘛？”她要洗漱也能在祝凌的主卧卫生间里进行啊。 “路过，看看。”宁映白伸了伸脖子看祝半霄手里拿的东西，“哇塞，老二，精神很好嘛！不错啊，简直像个十四岁的小孩！你今年几岁来着？” “二十六。”祝半霄不喜欢这个问题。他的生日就和宁映白差几天，她要过生日理应想起他这个小叔子才对。 二十六和十四岁，宁映白一时想不到这两个数字能扯上联系的梗，她拍拍祝半霄的肩膀：“没事，你智商也和十四岁的小孩一样。” 她扯走祝半霄手上的男士内裤，其实她已经提前屏住呼吸了，还是用空闲的那只手捏住了鼻子，满脸嫌恶地说：“我去，这么浓，你积了多久啊？” “喂！”祝半霄抢回内裤丢进洗手池里开了水龙头，狠狠地搓掉了那些粘稠，宁映白还是没走。“姓陈的不在？”他问她。 “是啊，他出差了。”宁映白说。 “我哥呢？” “开会去了，早走了。” “……” 看祝半霄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宁映白料到他又有骚话想说说不出。 “喂，宁映白。”私下里祝半霄是不会叫她嫂子的，他也想不出更合适的称呼，“你帮我个忙吧。” “啥？” 祝半霄把他灵机一动想到的大好妙计说出来了：“你能不能跟我假扮一天情侣？” “……”宁映白把祝半霄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这傻小子脑子不正常是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又整的是哪一出？ “我给你钱，日结！” “我不差钱。” “我们公司有一个活动，必须要情侣……” “停停停，老二，你妈弄出来那事之后谁不知道我是你前嫂子啊？”宁映白都懒得拆穿他，他又不是在乙游厂商上班的，他们那个游戏公司哪来的情侣活动？他们那里有多少人能和实体女人交际过啊？ 祝半霄燃起的希望破灭了，他垂下头，有些失落。是哦，临时想到的想法，果然不靠谱。 “老二，要不这样吧，还是老条件，你叫我一声妈妈或者承认一下你爱我，我就跟你玩一天情侣，怎么样？” “怎么可能！叫这个，是那个什么的条件好吗？”他才不做这个亏本买卖。 “记得挺清楚。”宁映白又搭上了祝半霄的肩，“想我做的春梦哈？你丫这么纯情？做情侣不包夜的？” 祝半霄喝止：“闭嘴！” 宁映白和他靠得近，他看到她脖子后有似有若无的印记，这是前面他所在的角度看不到的。 宁映白注意到了祝半霄的视线，她剥开她的头发：“你哥弄的。大清早的好热情呢。所以其实我是来洗澡的，你让让吧，我里面还有你哥的东西呢。你干嘛这表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会和除你之外的男人上床，毕竟他们爱我爱得要死呢。” “……………………”祝半霄气坏了，抓起他的内裤去另一个洗手间洗去了。 他想着她做梦的时候她竟然在和他哥哥上床？！ 这种气愤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脚，但祝半霄就是很生气。 其实宁映白是骗祝半霄的，她只是早上和祝凌腻歪了一会儿而已。 她发了条消息和陈靖阳说祝半霄想跟她做一日情侣，陈靖阳很快回了一排问号过来。她估计陈靖阳很快就要和祝半霄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线上PVP了，以打字的方式。